他试着伸手去找灯的开关。
然而他根本伸不开手。
手臂的两侧都顶在什么东西上,摸上去滑滑的,有点像衣服的里衬。
他是在衣柜里吗?
贺梓离试着扭过身子,伸手去碰正前方。
手上的触感有些奇怪。
像是摸到了拉链?
他顺着拉链的方向一直找,在头顶的地方,终于找到了拉链的锁头。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扭曲了。
他试着换了个姿势,把另一只手举起来,一点一点地把拉链拉了开来。
等到开口大概三四十公分的时候,他从缝隙中使劲掰开,然后钻了出来。
他回过头,地上放着一个行李箱。
刚才他就是被关在这样一个登机箱里?
这里真的能装下人吗?
贺梓离扭了扭肩膀,这箱子撑死20寸,挤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他把行李箱重新拉起来推到墙角,然后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整个房间看上去都很简单,除了一整面墙的衣柜和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什么也没有。
衣柜正对面有一个凸出去的小阳台,阳台的三面都是落地窗,小碎花的窗帘整整齐齐的绑在窗边。
这里就是师兄强烈建议他避开的空间了。
整个房子的布局中,两人分歧最大的就是这里。
钱太太说这个房间是她女儿长大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她生活的印记。
然而在钱向晨的说法中,这个房间本来是他的书房,后来拗不过钱太太,为了安抚她才改成了卧室。
只是他们原本没有女儿,所以其实是他们家的客房。
原本他和师兄的打算是把这个房间留到最后,重点放在他们一家三口的交流过程中。
然而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被送到了这里。
不过单单从这一个房间,已经可以看出这到底是谁的记忆了。
贺梓离走到衣柜前,试着拉开衣柜的门。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但有一点不对劲的感觉,就马上把门关回去。
然而并没有。
拉开衣柜门之后,正对着他的位置,贴着一张铅笔画。
这是他们女儿的幼儿园时的作业,标题是我的一家。
那么目前看来,这里大概就是钱太太的记忆了。
贺梓离把这张画揭下来,拿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公平公正的说,作为一个三岁小女孩,这张画画的已经非常不错了。
“比你的画功好不少是吗?”
贺梓离没有理这个画外音,而是专注的看向这张画,以内容“我的一家”来说,这幅画真的有些奇怪。
这张画上有四个人。
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儿,左手边拉着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可是右手边,却有两个看上去差不多的男人。
如果拉着小女孩儿的是钱向晨,那么另一个是谁?
贺梓离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把这张画重新贴了回去,关好衣柜的门,大略地扫了扫这个房间其他的地方,就走了出去。
确定了这就是钱太太的记忆,并不能保证她就是正常的那一个。
关键还是在于人。
而他现在就在找这些人。
房间外面一片寂静,客厅里没有人。
贺梓离推开每个房门仔细寻找,发现整个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状态有点像是当初思思小语的那个小京巴场景啊
难不成这个场景其实也只是一个没完成的想象?
如果是这样就说明,钱太太才是真的有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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