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死了?”
贺梓离本来已经打开了车门,听到温夏的话又把门关上了,看向温夏。
然而温夏并没有回应他。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走了出去,然后径直冲着电梯走了过去。
贺梓离见状赶快锁好车跟了过去。
从上电梯到家门口,温夏始终没有讲一句话。
直到进了家里,看着走在后面的贺梓离把门关好进来之后,他慢慢地倚着墙往下滑,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坐在了地上。
“前几天楼下那辆前挡风被打烂的众泰,就是他们的车。”
“谁?”贺梓离在温夏的对面也坐了下来,两个大男人挤在玄关的位置,显得有些窘迫,然而谁都没有动一下。
温夏没有理会他的询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天打碎车窗用的弹珠,直径只有6,从对面楼的楼顶打过来,击破车窗之后,还能在头枕上打出一个洞。警察说,不是普通弹弓能做到的,应该是短弩或者弹珠枪。”
贺梓离没有插话,他知道师兄现在也听不进去,索性安静的听他自己说。
“他们今天从诊所出去的时候,我还在想,这种畜生怎么就没人能解决了他们。
我从窗户看着他们离开,本来是想着后面就让医助推了他们算了,没想到居然没这个机会了。”
听到这里,贺梓离终于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12的钢珠,击破玻璃之后,直接打穿了他们的头骨。我在窗边眼睁睁地看着,连续的钢珠飞过来,钱向晨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当场被打爆了头。
钱向晨连中13颗钢珠,其中一颗从他的眼睛直接打进了脑袋里。
钱太太是打开车门逃出来之后被打死在马路上的,仅仅两颗弹珠,就毫无声息了。”
贺梓离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昨天的时候他也在想着如果能有办法制裁这些垃圾就好了,一了百了,甚至早晨在海上的时候他还是很狂躁,觉得和这些人渣在同一片天空底下呼吸着同一种空气都觉得恶心不已,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死于这种私刑。
是的,这不是简单的被杀,而是明显的私刑。
前段时间涉及到城北拆迁案的贪官汪有昌,在逃脱了司法制裁之后,就死于这种钢珠爆头。
不仅他自己,他的小儿子曾经被爆料利用拆迁款项引诱几个农村拆迁户家的未成年女儿,最后因为没有找到证据甚至没有被提起公诉。
他也一并被打死了。
这件事情原本大家都认为是受害拆迁户私下做的,但是照目前看来,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温夏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他站起来走进房间里,在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喝了起来。
“我以为都这种时候了,你总会选择开瓶酒吧。”贺梓离看他的脸色好了很多,也走了过来,直接躺进窗边的吊篮藤椅里。
“就算是世界末日,保持头脑清醒总是没有什么错的。”
温夏就是这样。
他不喝酒,不抽烟,甚至不喝汽水咖啡和茶,说这些会影响他的脑神经。
被他带的,贺梓离自己也很少喝酒了。
温夏撇下手里的酸奶盒,给贺梓离讲述了当时现场发生的事情。
早晨钱氏夫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脸和善,可是看到他们的脸,温夏就觉得一阵阵恶心,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幼女养成”四个字。
还好两个人来也只是例行聊了聊,顺便希望温夏能给推荐靠谱的精神科医生,并给他们一些建议。
温夏也久只是简单的应付了一下,给他们推荐了几个燕京专精妄想症方向的医生,就打发他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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