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各有打算,默契地分坐两地。
士兵们连日奔波,甫一坐下,皆是软如一摊烂泥,累得不愿说话,仍有些气力的,便到附近寻了些干柴枯草用以生火驱兽。
此时夜幕低垂,又因着战事,城外百姓不敢在北定城附近逗留,四周安安静静地并无路人经过。
隔着篝火遥遥相对,王将军低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半枚虎符,在陆溪桥与张副将眼前晃了晃,见他们看清楚了,却忽然使力,作势将虎符往身后远远一抛。
见状,张副将与陆溪桥蹭得一声站了起来。
士兵们不明所以,见两位将领皆是神情凝重,遂也纷纷跟着起身。
对面的人马仍是坐在原地,两方差别分明,成了对峙之势。
王将军扔虎符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陆溪桥朝着那处张望了许久,也不见其踪影,转回眼神直视他冷声道:“王将军,你这是何意?”
王将军佯作诧异,“范将军这又是何意?”
见他装傻,张副将气急,忍不住骂了一声,“你爷爷的,还不快把虎符拿回来?若是丢了,你担待得起吗!”
张副将话语里着实不大尊敬人,论官位,王将军可是高他一级。
听了这话,王将军也沉下脸,缓缓起身,假意在怀里摸了一把,摊开右掌给他们看,“二位说的,可是这样东西?”
那半块虎符,竟是完好无损地躺在掌心。
可他刚才分明瞧见张副将蓦然明白过来,气急骂道:“你竟敢耍我!”
王将军冷哼一声,“张将军这话说得可笑,我何曾耍过你?”
说及此处,也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骤然一变脸色,“二位将军忽然发难,难不成,竟是想从我手中抢夺这枚虎符?”
陆溪桥他们虽有此打算,可按原计划,他们是打算等到夜里摸黑动作的,可谁知忽然变成了这般场面。
见他们不答,王将军换了一脸怒容,大喝一声,“众军听令!”
身后士兵纷纷握刀站好。
王将军抽刀指天,“圣上有令!若顾军有意抢夺虎符,视同叛军,我奉皇命,在此地将二人拿下,若有人不从,依同罪论处,若有人抗命,一律格杀勿论!”
什么??
陆溪桥与张副将被他这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好端端地怎么忽然成了叛军?简直是莫名其妙。
皇上竟是这般不信他们吗?
士兵们也有些举棋不定,难不成在对上燕军前,他们两军竟是要先打一次吗?大战在即,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王将军见无人动作,又是怒斥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想抗命不cd给我上!”
士兵们这才提刀上前,就要将陆张二人拿下。
顾军忙举刀格挡,围成一圈将二人护在中央。
兵器交接之下,两方皆是以血肉之躯在互相搏斗,难免有人伤亡,见同伴倒地,士兵们愈发气恨,一来二去地,战况竟是越来越激烈。
“停下!都停下!先听我说!”
陆溪桥大声喊了几句,可众人交战正酣,又哪里听得进去?
乱象已显,再难抑制。
王将军见到这样的场景,却是笑了起来,露出些满意的神情。
陆溪桥远远看见,结合他之前的种种举动,霎时明白了过来,“你竟是魏太尉的人?”
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位深得皇帝信任的王将军,竟是魏太尉的手下。
先是激了他们索要虎符,又假传圣令要将他们拿下,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要他们自相残杀。
难怪北燕迟迟不动兵,原来是为了等今日!
魏太尉啊魏太尉,为了除去顾家,竟是连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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