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尽快尽早康复。”
毕龙飞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我一看,书名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苏联作家奥斯托洛夫斯基写的。
“那时候物质生活贫乏,文艺书更是奇缺,这本书点亮了我的儿童时代,”毕龙飞翻开了一页,上面用钢笔画着杠杆,“我最欣赏这么一段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碌碌无为c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为人卑鄙c生活庸俗而愧疚。这样,在临终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已把自己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献给了自己热衷追求的理想的事业,’应当珍惜生活,创造生活的奇迹,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一个意外的悲惨事件随时都有可能中断生命。”
我不由得挑起大拇指,赞叹毕龙飞的在病魔面前的坚强和达观。
“山雨欲来风满楼”,人总是在命运面前,如汪洋大海的一叶小舟,何其脆弱。
那天毕龙飞在医院住院化疗观察,住在单独的套间,不知怎么的,毕龙飞的父亲找上门来,还有毕龙飞的弟弟毕小飞,嚷嚷着要求分点家产给他们,我连忙把这两个活宝拦在门外,随手把门关上了。毕龙飞的妻子早听到了这事,也出门,避开毕龙飞,抑制不住火气,破口骂道,“老家伙,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儿子刚生病,你就想过来分钱,这不是咒自己儿子死吗?”
我站在边上,默然无语。
毕小飞神色暗淡,但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等着嫂子。
“你还有脸过来要钱,要不是你哥,你现在还在坐牢呢,”毕太太火气更大地骂道。
我唯恐里面的毕龙飞听见,连忙向毕太太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毕龙飞的父亲老乔,还有毕龙飞的弟弟乔小飞,往外就走。把这一老一小请上车,我上楼和毕龙飞打了个招呼,说老爷子和乔小飞饭还没吃,我要带他们去吃饭,先行一步了,让他安心在医院休息养病。
我开车载着老毕和毕小飞,找到一个小饭店,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几个菜,老毕主动要了一瓶二锅头,然后边吃边聊起来。
“老爷子,毕总生病了,你可不能那么着急,说那样的话啊,如果毕总知道了,心里多难过啊,毕竟是亲人呐,”我对着老毕说道。
“唉,这不是没办法嘛,在老家穷得叮当响,钱不够花啊,”老毕喝了一口酒。
“你儿子是不是不赡养你?不给你钱花?”我看着老毕问道。
“那点钱够毛花啊,才一万元一个月,他那么有钱,才给我这么点钱,”
“那够一个三口之家的基本开销了,而且过得滋润,你为什么不够呢?”
“滋润个屁?吃喝,抽烟,喝酒,打麻将,还要找女人,怎么够啊?”
“您老多大了?”
“七十二了”
“那么大年纪,爱好怎么那么多呢?在怎么也不能这个节骨眼上乱说啊。”
“没有乱说话啊,你看看,儿媳妇就是个母老虎,这要是龙飞有个三长两短,家财全部落到这个母老虎手里,她会再找男人的,毕家的家产不是便宜外人了吗?”
我无语了,就这逻辑,心理,能和他说得通吗?
“毕小飞,你父亲老了,说什么也还情有可原,怎么你也跟着起哄呢?”我看着毕小飞。
“我也没有办法,我哥挂了,谁来管我?没有人管我,不如趁早要点钱,”毕小飞说道。
我更惊愕了,这父子二人,怎么都是神一样的逻辑?毕龙飞却是那样的努力勤奋和睿智,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特别是他们父子三人之间,怎么那么大呢?
安顿好这两人,我再到医院时,安排了高级护工,以便让毕太太能够休息一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