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衣男子和蓝衣男子出了关雎楼之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逛。
蓝衣男子怒意未平,喁喁哝哝的道:“我郑安平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褐衣男子微笑道:“这么点小事,值得你生气吗?”
蓝衣男子郑安平道:“难道大哥你不生气啊?大哥你不是号称‘睚眦必报’的吗?”
褐衣男子道:“我的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方才发生之事算不得仇恨,我又何必计较于心。”
郑安平咧着嘴巴道:“哟,没想到张禄先生竟也有心宽体胖的一面啊!”
褐衣男子眉头一搐,喃喃道:“张禄呵,不知不觉我用这名字已快四年了”
“大哥,你真不介意那些乐坊女奴轻视你c怠慢你?”郑安平又问道。
张禄笑道:“我只一介贫寒布衣,又相貌丑陋,别说乐坊女奴要怠慢我,便是这大街上来往行走的男女老少,又有哪个待见我了?”
郑安平举目四顾,果然周围的男女老少一见张禄就扭头。
“如果我要记恨那几个女奴,那我也得一并记恨着咸阳城的这么多路人。”张禄慢条斯理的道,“人太多了,我记恨不过来啊。”
郑安平摇头叹息,悲悯的道:“大哥原先也不是这般模样的”
张禄咬了咬嘴唇,眼睛里隐隐透出怨毒的目光。
郑安平发现张禄表情有异,忙哈哈笑道:“男子汉顶天立地,靠的是才能,相貌并不打紧我对大哥的才能深信不疑,待大哥飞黄腾达c名扬天下了,便再不会有人因相貌而轻慢大哥!”
张禄听闻此言,眼神中的怨毒渐渐变作忧愁,喟然道:“飞黄腾达,名扬天下,谈何容易哉”
郑安平拍着张禄的后背道:“大哥,你绝不能泄了气啊!我当年舍弃了魏国的官职,冒着生命危险带你隐居乡野,又费尽心机的攀上王稽这个高枝,说服他带我们来咸阳c向秦王举荐你,我可是把我所有的宝都押在你身上啦!你千万莫令我失望!”
张禄苦笑道:“郑贤弟,你待我恩深义重,我也不想令你失望。可是天意难料c君心难测,我的前途绝非我一己可以掌控啊。”顿了一顿,续道:“王稽当日向秦王举荐我,秦王虽未拒绝,却也未召见我,只让我留居客舍候旨。这一候啊,迄今已是大半年过去了,若秦王重视我的才能,断不会如此。”
郑安平劝慰道:“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忘记一两桩事情也是有的。大哥前两天不是写了卷书简,托王稽呈交秦王了吗?兴许秦王阅览了大哥的书简,即会召见大哥呢?”
张禄双肩一耸,叹道:“你也说了‘一国之君日理万机’,秦王每日要阅览的书简少则数十c多则上百,而我人微言轻,秦王未必有兴趣翻阅我那一卷。再者说,即便秦王看了我的书简,也不见得就会支持我的主张c进而召见我。”
郑安平愁眉苦脸的道:“大哥,我的亲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别这么丧气好不好!小弟我还指望着跟在你后头享受荣华富贵哪!”
张禄慨然道:“人啊,一旦遭受了沉痛的苦难,难免丧气。”
这句话刚说话,一个圆形物事猝然飞来,“咚”的砸在张禄脑门上,张禄当即“噢”的一喊。
郑安平吃了一惊,一面问:“大哥你没事吧?”一面察看那飞来之物,见是一只簇新的鞠丸,遂吼道:“谁啊!当街踢鞠丸!”
是时,一抹朱红的倩影轻飘飘掠至两人面前,一个爽朗而温和的女子声音道:“万分抱歉!晚辈新买了个鞠丸,尚未玩熟,力道没控好,一不小心给颠飞了,打着您了,您没事吧?”
张禄原本疼得闭了眼,此刻听见有人问话,才又睁开眼。
这一睁眼,他登时愣住了。
他身前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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