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月,平原君赵胜携夫人共赴魏都大梁,求见魏王魏圉。魏圉拒绝接见,也不委派官员招待平原君夫妇。
平原君夫妇只得先跟着魏无忌至信陵君府暂住。
平原君夫人长吁短叹,道:“阿圉当真决绝,本宫难得回母国一趟,他竟也不肯相见吗?本宫可是他的亲姐啊!”
魏无忌道:“王兄知晓长姐的来意,故才避见。此时王兄是铁了心与赵国决裂,任何人去劝谏联赵,王兄皆是听不进的。”
平原君夫人微是愠恼,道:“阿齐逝世,本宫与夫君心里亦哀恸,但我等均非寻常百姓,怎可总为情绪所制c耽误国事公务?”
魏无忌苦笑道:“王兄那坏脾气,长姐又不是头一遭领教。而且阿齐和王兄是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两人感情之深,只怕还超越了骨肉之情呢。阿齐那样子一死,王兄的心绪自然是很难平复的。”
赵胜道:“可阿齐毕竟是自刎而死,非遭赵人所杀,此已是世人皆知之事。魏王身为一国之君,应当明辨事理,他绝不该将阿齐之死归咎于赵国。”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赵胜双眼看向魏无忌,目光透露着三分责备c三分无奈。
魏无忌明了赵胜之意,面带惭色的道:“阿齐自决,我的确责无旁贷,王兄又何尝不知呢?只因王兄顾念着我是他胞弟,且是朝中臣僚,所以他不便恨我。他把本该冲我宣泄的恨,都转移到了赵国和秦国头上。”顿了一顿,以尴尬的眼神回望赵胜,道:“偏偏秦王送姐夫归国时,排场还十分隆重,王兄便认定赵国和秦王是连伙的了。”
赵胜窘然道:“唉,那正是秦王的奸计!魏王如何就中计了!”
平原君夫人则冷笑着讥讽道:“阿圉恨赵国和秦国有什么用?难道凭他的一腔恨意就能为阿齐报仇雪恨了吗?那秦贼何等强悍凶残,谁在乎他魏王恨与不恨?他恨赵国,偏要与赵国决裂,对他和大魏又有什么益处?莫非他心中还想将来冷眼瞧着赵国落难,那便算是给阿齐报仇了?哼,阿圉这么大个人,当了十来年的国君,却不懂‘辅车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魏无忌沉叹一声,道:“王兄现下脑中心中俱是怨怒,哪能心平气和的思虑这些大道理?”
赵胜道:“那么依照贤弟估计,魏王几时能消气?”
魏无忌皱眉忖度了片刻,答道:“这一次,我也说不好啊。我只能向长姐和姐夫保证,我一定尽力劝谏王兄。”
赵胜心底不甚笃定,却计无所出,只得向魏无忌拱手一拜,道:“有劳贤弟了,愚兄先谢过。”
魏无忌连忙回礼,道:“不敢当,此乃小弟分内之事。”
平原君夫妇在大梁盘桓了十日,魏王始终拒见。夫妻俩虽感不甘,却念着赵国事务,不可在异国久留,便辞别信陵君,返回邯郸。
其时,安平君田单已率领赵军夺取了燕国三座城邑,班师而还,向赵王复命。赵王设下宴席,为田单庆功,并请田单在邯郸多居留数日养息,田单欣然接受。
平原君赵胜颇赏识田单之才,趁机将田单邀至自己府上住宿。
且说这段时日里,邯郸的气候乍凉乍热c反复无常,引发了马服君赵奢的旧症。赵王特许赵奢在家将养,并遣御医为其诊治。赵奢每天服食汤药,效验却不甚如意,犹然胸闷咳喘,君上c同僚c家人俱是忧心。
这天晚间,平阳君赵豹来到马服君府探望赵奢。赵奢才由夫人郑氏c长子赵括侍候着喝下一碗药,躺在床上欠了欠身,道:“病中之人,有失礼数,请平阳君见谅。”
赵豹拱手笑道:“马服君言重也,你我之间本无需拘礼。”
赵括在赵奢床边摆了一张茵褥,微笑着向赵豹道:“平阳君请坐。”
赵豹坐到茵褥上,关切询问赵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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