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将军。”
贾亶c朱呈c季攸笑着抱拳应诺,心底却仍在嘲讽廉颇无能。
秦军回到营地,王龁令士卒休整。军官们计算出此战伤亡人数,共有三万死者。
王龁坐在大帐中,愁眉不展,咨嗟道:“我率军征上党,前后两年,损兵共五万,而今日仅一战,居然损兵三万之多!赵贼出垒,我只道于我军有利,我军可趁机大破赵贼,谁知到头却是我军遭受挫败!”
司马梗脸色凝重的道:“看来这个赵括确实不是等闲之辈,赵军由他统领,似比廉颇那时更难对付了。”他虽未亲临战场,但听得王陵一番描述,也能想象到战况之激烈c赵括和赵军之骁勇。
王龁冷哼一声,道:“今天的赵贼一个个都跟疯子似的,杀气比咱们秦军还重嘞!也不晓得是不是那臭小子给赵贼换了血了!”
王陵道:“赵括今日身先士卒骑当千,真有几分咱们武安君的风范,赵军被他激励,所以异常勇敢拼命,倒也不是奇事。”
王龁啐道:“呸!臭小子的这点功夫,怎能和起哥相提并论!”
司马梗道:“眼下赵军兵马总数多于我军,士气战力又大有提升,下官担心赵军会就此扭转战势。”
王龁双手交抱胸前,凝神思索,片晌,沉声道:“我军在此,虽仍可与赵贼周旋,却无十足把握能最终得胜,一旦再像今天这样被赵贼占了便宜,我军反倒有前功尽弃的危险。形势若斯,我当在今次战报中向大王告罪,并请求大王增援我军。”
司马梗和王陵听闻此言,均心中一震,两双眼睛直瞪瞪注视着王龁。
三位秦将,同时想着同一件事。
是晚,赵军营寨喜气洋洋,各部将士皆聚在帐外,以天为幕c以地为席,把酒欢呼c引吭高歌。
出征两年,赵军饱受秦军欺压,直至今日一战杀得秦军败退,总算扬眉吐气,其忻其乐,可想而知。
赵括也不严加约束众人,只嘱咐军官监督,勿使士卒纵饮致醉。他自己敬了众将士一碗酒,感谢大家出力,众将士至诚高呼:“马服君战神,攻无不克,天下无敌!吾等誓死追随马服君!”
赵括胸中豪气激荡,却到底没太得意,又说了几句鼓舞之言,便返入大帐中书写战报,冯亭跟在旁边侍候。
白天的激战中,赵军死伤约一万。赵括将作战和伤亡情况都如实写在战报中,并请求赵王赏赐有功勇士c抚恤烈士家属,然后写了对战势的评估,最后征询赵王下一步的指示,言语详细,条分缕析,措辞恭谨。
因冯亭是前辈,赵括写完战报后让冯亭看了一看文法,冯亭笑道:“马服君的文法可比下官高得多了。不过下官有一事不甚明白,我军士气正高,按理就该乘胜追击,趁势攻打秦军营地,这又何必再请示大王?兵法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赵括道:“这次的战事关系重大,牵涉国本,我不可独断独行。而且身为人臣者,也万万不能对君上失了敬意。”
冯亭轻轻颔首,道:“马服君年纪不大,却深谙为臣之道也。”
赵括微笑,双手卷好帛书,装入布囊,交给信使。
信使接令出帐,立即骑上一匹快马,连夜奔赴邯郸。
冯亭也起身拱手,道:“马服君今日辛苦了,还请好生歇息,下官告退。”
赵括点一点头,冯亭复施一礼,健步走出大帐。
帐中已无别人,赵括俊面稍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走到一只盛满清水的铜盆旁边,脱去铠甲和衣袍,用绢布沾了水,擦净脸上c身上的汗渍污垢。
随后,他换上一套汗衣长裤,再披上一身绛红底色c稀疏点缀靛蓝螭纹的锦袍,安安稳稳的躺到床上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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