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而就算是到了2004年，所谓的土地市场化也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政府直接审批用地，仍然占据着极大比例，直到十几年后才逐渐好转。

    简而言之，张磊必须找到一个足够可靠且品级不低的官员做为自己监视的护盾，否则就会被那些同样手持政府牌弓弩的同行们射成一只刺猬。

    从无到有，建立人脉，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是在张磊仅仅只是一个孩子的情况之下。

    当然，这种忧愁是无法向舒小凤或其它任何人去诉说的。

    春节的味道……张磊并不算讨厌，这对于一个有轻度抑郁的人来说，不讨厌已然是极高的评价，家乡那几道上不得台面的荤菜，得益于平时的锻炼，再加上小孩儿长身体阶段的夸张新陈代谢，张磊吃得是津津有味。

    张磊本就是因计划生育而导致的独子，再加上又是家里创收的大功臣，张磊吃得高兴，家里人自然也都是眯着眼一脸欣慰的微笑，大年初一这一天，爷爷张生贵给了张磊一张百元大钞做为拜年钱。

    一旁的郝芳笑着打趣：“人家狗狗比你还有钱，还用得着你给？”

    张生贵就像是分辨不出来什么是玩笑话似得摆了摆手，一脸认真道：“两码事，拜年钱还能省下不给？”

    崭新的四个人头的老版百元大钞，如果是张磊重生之前，张生茂和舒小凤一定会以“替你存起来”为由，将拜年钱没收，然而当张磊拿着钱抬头看向舒小凤的时候，舒小凤却只是一脸淡然地看向张磊，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似乎是默许了张磊可以任意支配自己的拜年钱。

    张磊见状便将钞票揣进口袋。

    “看来老妈老爸是觉得我赚了那么多钱，不需要替我做主这一点拜年钱的意思了，说起来平时我也得不到一分钱零用，这样也不错。”张磊微微点头，前世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得到过一分钱零花，甚至为了能弄到一些钱买漫画去爷爷奶奶的口袋里去‘摸奖’，而张生贵和郝芳对此采取的策略则是某种默许。

    张生茂对张磊的教育一向是“穷养男富养女”，希望能把张磊培养成一个自立的人，因此在家里一方面让张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同时，却将零用钱这种可以自由支配的花销限制到了为零的地步。

    张磊还清楚的记得，当有一次他的小拇指被汽车后视镜擦到而骨折打上石膏的时候，即便是下起暴雨，而学校和家里相距半小时的自行车车程，张生茂也没有送过张磊去学校，当时舒小凤和张生茂已经离婚。

    当张生茂在事后得意洋洋地向别人说起这件事，以炫耀张磊的独立之时，那名被张生茂款待的客人脸上完全是错愕，而张生茂的脸上则是一副在教育过程中省心省事的贱兮兮的笑容。

    张磊已经习惯了这点，所以在补习班后暴雨倾盆的夜晚，张磊没有等待有人会带着雨伞来接他，当路人将伞放到张磊头上的时候，他的脸上只有冷漠……而随后，马路对面一直等在路牙上看着路人和张磊一起穿过马路的张生茂、一脸客气笑容地从路人手中接下了张磊，并且嘱咐张磊说一句谢谢却得不到张磊的满足。

    张磊的冷漠贯穿了始终。

    骑着自行车被暴雨淋上半个小时，或者在家里坐着听到张生茂因为自己失手弄坏了什么锅碗瓢盆而破口大骂，或者隔着一堵墙小声的埋怨或咒骂着张磊，张磊甚至不会因此而感到任何负面情绪。

    张磊并不想把自己前世的盗窃行为怪罪到谁的身上，只是深刻明白了这种定向福利而非可自由支配货币的培养机制，不过是花费大力气去制造一群巨婴。

    张磊的整个前半生，都在极力摆脱张生茂对他造成的影响，张生茂并不是简单的偷懒、不负责任，而是在根本上的自私自利、偷奸耍滑、爱慕虚荣、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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