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在矿上做苦力了,又经历了山体滑坡这样的生死时刻,能幸存下来的人只怕对生命的渴望更加强烈,现在有了人质,等于就是看到了自由的曙光,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可与李琎来说,若是这么将人都放了,这将是他仕途上最黑暗的一笔,一辈子都会背上贪生怕死和无能的骂名,即使那些骂他的人未必就比他有本事,所以依他的性子,不将这些人制服是绝对不会罢手的,想到他现在与一群红了眼的囚犯呆在一起,叶睐娘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自己怎么才能帮他?
“其实夫人在府里等消息也是一样的,”看着叶睐娘憔悴的模样,永妈妈忍不住道。
“妈妈不知道,”叶睐娘看着窗外夜色,“那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因为叶睐娘感觉自己是有了身孕,所以马车走的并不快,待他们到山角下时,已经过了丑正,李琮走到叶睐娘车前,轻轻敲了敲车壁,“永妈妈,永妈妈”
“三爷,可是到了?”永妈妈直起身子,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仅有的座榻上,而叶睐娘却半靠在那儿,“奴婢该死,怎么就睡过去了,”
“没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叶睐娘坐起身,“妈妈这一路跋涉,年轻人也受不了。”这几年下来,永氏夫妻的能干与忠诚出乎叶睐娘的意料,她也越来越倚重永妈妈。
“小姐您没事吧?”永妈妈暗骂自己,可她确实如叶睐娘所说,从洛阳到西安,折腾的浑身散了架一般,实在是熬不住了。
“放心,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再说这一路马车走的慢,路修的也好,”叶睐娘已经扶了碧波从车上下来,她就算是躺着,也是睡不着的。
“公子您看披上件衣服,山里凉,”永妈妈从车里拽出一件衣服,“罗爷,这里离矿上还有多远?我家公子体弱,”她真的担心叶睐娘坚持不住,“不知道能不能弄来顶凉轿?二人抬也成。”
“我没事,走吧,”叶睐娘扶了同样一身男装的碧波,“大家怕都在矿上呢,哪里会有那些。”
“公,公子,”罗永明一抹头上的汗,带了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过来,“这是臬台艾大人属下的孙指挥,”
“孙指挥好,”李琮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咱们离矿上还有多远?”李琮也很担心李琎的生死,加上叶睐娘要出府,他必然是要跟着的。
孙指挥已经从罗永明那儿知道眼前这二人是李琎的兄弟,自然不敢怠慢,“这位是李三爷吧?谷末将有礼,”抱拳之后方道“只用过了这个山口并没有多远,只是山路并就难行,又下了雨”
“无事,”叶睐娘看看脚下的千层底,这是那次上完坟回来特意让李子帮自己做的,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我能走,只是孙大人还没有告诉在下,我家兄长情况如何?”
“这个,”想到自己一个武将,却看着上官以身相换,孙指挥颇觉尴尬,“李大人进去已经两天了,里面都是些死囚,软硬不吃的,可出了这矿,秦岭一脉山连着山,到处都是林子,想抓着他们就难了。”
而这些人一旦逃脱,不但是蓝田县,怕是西安府,还有新上任的布政使李琎都会吃瓜落,尤其是李琎,甫一上任辖下就出了大案,哪里还有面子在?
罗永明忙吩咐随行的侍卫和仆从都将火把点燃了,又递了一只灯笼与碧波,周围被照的如同白昼,叶睐娘看着山头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黑黢黢的山野里似乎到处都是人影,那些死囚怕是插翅难飞,正因为这样,他们在矿井里才会打定主意死扛到底。
“我家兄长已经进去两天了?按道理来讲,那些死囚得了人质,不是应该即时离开么?”叶睐娘不明白其中道理。
“谁知道他们玩什么花样,”孙指挥大手一挥,“若按常理,当是如此,当时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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