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偶尔响起单调的人声划破黑夜,有时是那夜宵摊子的大叔在招呼客人,有时是一群喝高了的小青年在打打闹闹,可是这些都掩盖不了空气中夹杂的寒冷,让人觉得有些孤寂。
安叙瘦弱的身体在街边观察着来往的车辆。她定定地站在那,两只手紧紧地拉住衣角,显得有些局促,打车也非得等到看清楚有亮着“空车”牌子的车辆才会招手示意。
不一会儿,就有一辆出租停在了路边,安叙打开后车门,然后扭头看了看许立。
许立没有动,也许是女孩的局促让他犹豫了,也许是内心的余愤未消觉得自己应该显得更绝情一点
许立没有动,安叙也没动,只是打开着车门,然后怔怔地望着他。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无言的时候,司机师傅受不了了,伸出个头来,大声吼道:“喂,你们上演什么琼瑶戏码呢,到底上不上车啊!”
这一吼让许立吓了一跳,那些想法也当即消散,于是便快步钻进了后车座上。
许立以为安叙会上前座,却没料她后脚便跟着自己上了车。
安叙报了一下地名之后,许立望着窗外,片刻后车辆又归于沉寂。
约摸过了几分钟,出租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司机从后视镜打量着这一对穿着校服的小青年,看到胸口绣着的云峄一中的标志便开口打破了这一份沉默:“你们俩是一中的学生吗?”
许立见安叙没有搭话的意思,便开口接道:“嗯。”
司机:“这都凌晨两点多了,怎么还没回家?”
许立苦笑:“下午出了点小事情。”
司机笑笑:“怎么,小情侣之间闹矛盾了?”
许立连忙摆手:“不不不,师傅你弄错了,我们不是情侣。”
司机:“没事,其实读书的时候谈个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业,还是挺好的。只是这大晚上的还不回去,尤其是女孩子在外面不是很安全的。”
许立:“师傅,你真搞错了,我们真不是情侣。”
司机听到许立仍在辩解,只是笑笑,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许立因为下午挨揍的事情,本来有些耿耿于怀,但是随着伤势的好转以及对刚刚打车时那个单薄身影的感怀,那种愤怨便已经逐渐减弱了。
如今被司机这么一说,他扭头又看了看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安叙,那点仅有的不满也已经压到了最隐秘的地方。
到安叙家差不多得半个多小时的车程。
许立从下午被打之后,足足睡到了晚上零点左右,所以此时的他还是比较清醒的。可是安叙就不一样了,她下午一直守在许立身边,直到快十一点了才不小心靠着许立睡着的。
夜深,沉默背后的困倦席卷而来,安叙低着头上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掉,身体左右晃动着,每每要摔倒的时候,她又急忙拉回一点精神,但是片刻她又陷入了这种循环往复当中。
如此往复几次,许立有些看不下去了,倒不怕人说自己不解风情,就怕自己谴责自己不通人情。
于是,许立坐正了身体,躺在靠背上,然后伸出一只手到安叙的另一侧,扶住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安叙的头顺着许立手上的劲靠在了他的肩上,但是这一刻她忽然清醒了。清醒的她依旧那么静静地靠着,眼睛睁得老大,闪过一丝慌乱,待过了一会,她似乎渐渐适应,便再次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司机从后视镜看着这一切,摇头笑了笑。
许立斜着看了一眼安叙,发间有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因为怕过大的动作幅度影响着她休息,所以许立只能看到安叙的鼻尖,鼻息均匀安逸。
许立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扭过头看向窗外,两侧的路灯往后飞速闪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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