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74 听妈妈的话(第1/3页)  至爱功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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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蝈蝈”从屋子里拿出两把暗红色的帆布椅,我们在屋子前坐下,对着池塘,看岸边的苇草和地里的黄花微微舞动,看草和花后面的点点青山悠悠白云。

    细心的“蝈蝈”带来了饮水和速食,他说:“我们在这儿待一天,好吗?”

    我连连点头,我说:“不是一天,我想,跟你在这儿住一辈子!”

    “蝈蝈”没有接我的话,也许是长期从事秘密侦察工作,他从不轻易承诺。哪怕谁都知道有些承诺不过是说说而已,逗女孩子开心罢了,可他就是不作这种夸张的承诺。他笑嘻嘻地说:“池塘里有鱼,可惜没有钓鱼的工具。下回,我们准备好工具来钓鱼,自助烧烤”

    我没有应声,我有些恍惚,依然担心这就是一个梦。而且,这是一个我做过很多次的梦,在缅北那些个万物慵懒的午后,在段向北给我们安排的那个房间,那张辽阔无边的大床上,我不止一次梦到鱼,鱼当然在水里,所以我不止一次梦到湖,梦到水塘。我梦中的水塘就是这个水塘吗?我梦中的鱼,那些名叫“麻烦”的鱼,就是这个池塘里的鱼吗?

    像是要确证这一切不是梦,我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一头扑进“蝈蝈”的怀抱,差一点点把帆布椅撞翻。

    “别别别,椅子受不了。”“蝈蝈”抱紧我,站起身来。

    “吻我!”我嘟着嘴说。

    “唉,在外边那些日子里,做梦都想着吻你。”“蝈蝈”叹息着,低下头,我们又一次接吻。

    那时,“626”专案刚刚结案,案子还处于绝秘之中,“蝈蝈”当然不可能向我透露段向北c张光祖这些人的真实身份,更不可能向我讲述他们在清迈如何锁定并诱捕张光祖,将其带到腊戌,又如何利用张光祖为诱饵,将段向北骗到腊戌,以及“蝈蝈”c邓佳他们与段c张一起,被来历不明的武装分子抓获,关在小黑屋里,莫名其妙被送上飞机,转道密支那再回到这片飘扬着五星红旗的土地这些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们只是隔上一会儿就深情长吻反而,是我向他讲得更多。

    迟疑良久,我这才轻声说道:“你父亲,去世的那天晚上,他让人把我找去”

    历尽波劫,与爱人重逢的喜悦,刹那之间消失殆尽。我真后悔,不应该在这样的欢乐时刻,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

    我详细地向“蝈蝈”复述了那天夜里的所有细节。

    “可惜,我爸,他不能参加我们的婚礼了!我爸就这样走了,临终,我也没能陪在他身边,也没能看他一眼这恐怕,是我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不过,有你陪在他的身边,这让我,心里稍稍好受一些。”“蝈蝈”极目眺望远方,像是担心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

    起初,“蝈蝈”喜欢用“一辈子”这个词,我很不喜欢,他32岁,我才25岁,我们的生命新鲜得如同刚刚拱出大地的小草,说什么“一辈子”?后来,我亲身体验了“蝈蝈”战友的牺牲,亲身体验到,抱在自己怀里的这个人,他的生命正一点点流逝,而我却绝望得抓不住他的一丝呼吸,就像绝望的人抓不住一缕空气。我这才理解,他们这些,每时每刻都行走在刀锋之上的战士,真的,生命中的每一刻,对他们来说,都可能给他们的“一辈子”猝然划上一个句号。

    我伸出手,隔着帆布椅,轻轻抚摸着“蝈蝈”裸露的胳膊。

    “蝈蝈”缓缓起身,缓缓将我从帆布椅上拉起,轻轻揽住我的后腰,我以为他又要吻我。他却只是无比温柔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们结婚吧!”

    这个我花了整整3年,才从茫茫人海之中“打捞”出来的男人;这个几个小时之前,我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的恋人;这个与我在缅北的小镇生死与共的爱人;这句我不知等待了多少个白天和黑夜的语句,终于从我亲爱的“蝈蝈”嘴里说出来,我却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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