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过去了,在这个白日与夜晚不会更迭的世界里,我之所以能够知道又一天过去了,完全是因为红衣老婆子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将古老的史诗传唱,随便将我一顿嘲讽。
我承认,她一定就是一位幽灵,在各种意义上都是,而且还是一个和我一样无聊又荒诞的幽灵。
好吧,我仍得庆幸这样一位红衣幽灵会来给我找点乐子,虽然她每次带来的乐子都是一个样,但在这个世界都快不存在的世界里,有总比没有好,哪怕只是一团屎块!
就这样反复听着老婆子传唱的史诗,有时我也会陷入这样的遐想:既然缔造世界的初火都要熄灭了,那些获得了火焰力量,成为王的大人们,他们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阻止火焰的熄灭,或是同样被不死的诅咒所荼毒?
不会的!他们可都是征伐过古龙的神明啊,他们怎么会成为如我一样的不死人?哦,不对,忘了我连不死人都不配称之为。
我这样想着,百无聊赖的将一把灰烬抓在手中,看它们从我指缝中滑落出去,亦如我流逝的时间一般。
红衣老婆子要是再年轻一点儿该多好啊
砰!
就在我浮想联翩时,一声巨响,在我狭小的牢房中激起漫天的灰尘。
我匆忙站起身来,激动,太激动了!要知道,在近乎亘古不变的岁月中,任何一点儿改变都会足以让人兴奋不已,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一具!
是的,我称呼它为一具,因为在烟尘过后,这分明是一具肌体干枯绯红的不死人尸体。
不死人不会死,除非他流逝尽了最后一点儿人性,或是被深渊所彻底侵蚀。
我看着摆在脚下的这具死尸。第一次,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干枯的脸颊上有血水在奔腾与汹涌。
站在这具一动不动的死尸面前,我高兴激动的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同样,还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惶恐。
毕竟,在我诞生意识的第一天起,我就被关押在这样的牢房当中。我是一无所有者,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诞生,是沉眠过后的苏醒,或是借他人尸体还魂。
我是孤独的灰,就连那些被我称作可爱的狱友们,我都没能够和他们好好聊上一句话语。
现在,这么大一具尸体摆在我的面前,除了激动,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了。
我缓慢的向着匍匐在地面上的死尸走去,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它就会突然站起来飞了一样,那样,我的惊喜就会同样消逝了。
我不能容忍惊喜的消逝,我的生命已经灰白单调到窒息。所以我缓慢的靠近着这具尸体,我能够感觉到,我伸出去的手指都在颤动。
终于,当我的手掌触碰到这具同样干枯的尸体上时,一种巨大的喜悦充斥在我的心间,从此,我不再孤独!
我用自己干枯的手掌,小心地摩挲着这具尸体,亦如轻抚自己的爱人一样。不论是它干枯的肌肤,还是深陷的眼眶,亦或是光溜溜的头顶。总之,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了,真让人感动!
我抚摸着这具尸体,终于,我察觉到了它身上正在缓慢流逝的温度。这样的温度让我着迷,同样的,这样的温度不应该出现在一位死尸的身上,除非
惊讶中,我忍不住抬头向着这具死尸掉落下来的地方看去。果然,在我日常仰望天空的牢房穹顶上面,正有一个身披铠甲的骑士身影,半蹲在破开的房顶上面,静静向我注视。
我承认,只是一眼我便为他所着迷。
是的,他好帅,亦如话剧中能够拯救公主的王子一样。他的骑士铠甲银白,更有绯红的围巾缠绕在他的脖颈处,迎风飘动,英武异常。
他的腰间有直剑的剑柄在晃动,即使透着剑鞘,我都能感受到这把长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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