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涪陵江的岸边的一条大路之上,一支军队正在匆忙的行军中,破破烂烂的旌旗上隐约能看到一个“程”字,随风飘舞的旌旗之上插着数只羽箭拍打在杆上发出阵阵难听的声音,将士们面带饥色,衣甲破损血迹未干,闷声向前赶路。
大军之中有一辆马车吱呀作响,在这支沉默的军队中显得格外刺耳。
身负重伤的程千里闭着眼睛躺马车之内,无数兄弟因为自己的自大而战死沙场,一时间难以释怀,心中万分悲痛。
几日前,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指挥着万人大军乘着涪州赶制的艨艟战舰在涪陵江顺流而下,在播州附近的一个渔村登录,信心百倍,要在五日内将播州拿下,而后继续乘船过河向东前往江南,拿下收复江南的首功。
不想一个小小的播州竟然让自己惨败而归,万名安西精锐只剩下五千人马,辎重尽失,将士们已有两日没有吃饭了,自己也身负重伤,再无一战之力。
想到此处,“唉——”程千里一声长叹。
“程将军醒了!”副将欣喜的喊道。
程千里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身边年轻的副将年轻的脸上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是血没擦干,还是烟火熏黑的,铠甲之上是累累的刀痕和羽箭射中的凹痕。
“赵琦,我们这是向哪里行军?”程千里张了张口,只感觉嘴唇如火烧火燎一般的难受。
“回程将军,播州军一路追击我军,属下见将军未醒擅自做主,率众退往矩州段秀实将军处,还请将军责罚!”副将赶忙拱手回到。
退往矩州,这么说来矩州已经被段秀实拿下了
“哦!你做的很好。”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程千里心里很不是滋味,段秀实马上马下的功夫皆不如自己,安史之乱前的官职也没有自己大,为何他就能拿下黔中道的首功,而自己却大败而归!
“属下已经安排人联系驻守在江上的将士们,只要我们到了岸边就可以乘坐艨艟战舰去往矩州,甩掉追击我们的播州军。”副将向程千里禀报军情。
这个副将做的正是自己所想的,与矩州兵马汇合再取播州!
程千里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点了点头赞赏道。
众将士到了岸边顿时傻眼了,涪陵江之上只剩下几只小渔船靠在岸边随着河水一晃一晃的荡漾着,五艘巨型艨艟战舰已经不见了踪影。
“刘义,船呢!”安西军一名副将怒气冲冲的向着着岸上的留守都尉吼道。
“属下无能,属下死罪!”这名叫刘义的都尉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赵琦一把将跪在地上的都尉揪了起来,怒喝道“说!怎么回事!”
“我军不习水性,难以在船上驻守,许多将士晕船,上吐下泻的,属下见没办法只得安排人轮流在船上驻守,其他人在岸上安营扎寨。前几日不想敌军深夜从河中潜入,杀死了驻守士兵,凿沉了我们的艨艟战舰。”刘义哭丧着脸说道。
“废物!给我拖出去砍了!”赵琦大怒道。
“等等!”程千里在马车中听的一清二楚,见赵琦要杀了刘义,赶忙出声制止。
在程千里心中,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今日之败,死伤的兄弟够多了,他不想再让人为自己的所犯的失误而送命。
“程将军!他罪该万死!”赵琦指着刘义怒道。
“就让他以后戴罪立功吧!”程千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属下领命!”主帅发话了,赵琦无奈只得狠狠的瞪了刘义一眼。
“报!后方十里处发现播州军队伍,约万余人正在向我军方向赶来!”斥候回报道。
程千里一听,脑袋“嗡”得一声,播州军这是要将自己逼上绝路啊!
“将军,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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