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卡拿起电话通知了殡仪馆。这时，白雪飞才敢抬起双眼仔细观察客厅里的血案现场。

    戎荻家的客厅并不大，正面墙上挂了一个液晶电视。电视机的下面放着功放和dvd及电视机顶盒。靠墙角的地方摆着一只六十公分大小的鱼缸。鱼缸已经破裂，几尾漂亮的金鱼已经死去。戎荻就倒在鱼缸旁边，殷红的鲜血已经被鱼缸的水冲得差不多了。鱼缸的碎片散落在戎荻尸体的周围。在戎荻尸体的左右两边，各有一只重达三公斤的哑铃跌落在地上，地板砖已经被砸出两个小坑。

    戎荻身穿睡衣，说明她已经作好了睡觉前的准备。

    很快，殡仪馆的人来了，几个人把戎荻的尸体往裹尸袋里一装就抬走了。

    刘刚东冲白雪飞点点头说：“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

    白雪飞还没回答，卞卡就再次冲她微笑着说：“走吧。我陪你去。”

    白雪飞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和卞卡往外走。这时，她突然感到沙发下面有一丝轻微的响动。她低下头一看，原来沙发边的角落里蹲着一只猫！

    这是一只麻色的成年猫。猫两只眼睛恐惧且可怜的看着白雪飞。白雪飞来戎荻家的时候并不多，但她还是听戎荻讲起过这只麻色的猫。白雪飞知道它叫上尉。现在，戎荻已经远去，上尉也就成了无人可怜的弃儿了。

    “我可以把猫抱上吗？”白雪飞向卞卡说。“你看它多可怜的。”

    卞卡看了看猫：“带上吧。”

    白雪飞伸手去抱猫，上尉懂事似地让白雪飞抱着一动不动。

    白雪飞和卞卡往门外走。走到门口时，白雪飞禁不住再回头往客厅看了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去警局的路上，白雪飞一直沉默着。上尉躺在她身上，两只前爪拼命地往她怀里挠，头也一个劲地往白雪飞怀里钻。白雪飞紧紧地把猫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出于安全考虑，卞卡没让白雪飞开车，而是把她叫进自己的车子一同往警局走。

    警车驶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深夜的静寂让人的思维迅速地打开又合上。来锦都半个月了，卞卡除了跟刘刚东一起出现场外，很少能在这样的夜晚开车行走在都市的大街上。

    锦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卞卡对这一点十分肯定。但前不久公交车燃烧事件又让所有锦都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特别是外地来锦都定居的人。许多人在茶余饭后开玩笑地说，锦都是一座来了就跑不脱的城市。

    有关公交车燃烧的案件已经定性，繁喧的都市又渐渐恢复到平静。

    警车很快来到市公安局，白雪飞被卞卡带到一间询问室。询问室不大，屋子除了一张简单的桌椅外，没有任何东西。窗户是铁栅栏式的，门也特别结实。

    “请坐。”卞卡把手指向一只凳子。凳子很结实，被一只结实的铁链拴着。

    白雪飞在凳子上坐下。

    “不要怕，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程序。”卞卡故意放松语气。“我去给你倒杯水。”

    没等白雪飞回话，卞卡就离开询问室，走进了刘刚东的办公室。

    刘刚东手中拿着一支烟，但没有点燃。卞卡已经习惯了刘刚东这种动作。他并不抽烟，但却喜欢常常手中拿着一支烟，故作要抽烟状。卞卡初来公安局时看见刘刚东这种动作时还情不自禁地皱了一下眉头，她特别讨厌抽烟的男人。后来见刘刚东只是做做样子，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听同事们说，刘刚东以前也是要抽烟的，最凶时一天可以抽三包烟。后来公安部五条禁令下来后，刘刚东就自觉地戒了烟。虽然五条禁令并没有说要戒烟，但刘刚东还是没再吸一支烟了。只是戒烟容易，戒掉习惯就很难了。只要一有大案发生，而这个案子又正好落在他身上，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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