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飞说到这里时停住了。她把手中的烟狠狠地吸了几口，然后把烟头从车窗丢出去。红色的烟头在空中划一道低浅的弧线后落入草丛。

    “还有烟吗？”

    “没有。我这支烟揣了十多天了。”刘刚东索性把车窗摇下，让新鲜空气流进来。“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邓牧。”白雪飞平静下来说。“十年前我们都在一个单位上班，后来他当劳工去了新加坡，我们之间就没再联系了。没想到，十年过去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她听说我也在保险公司工作，便把那份保单签给了我。但我没想到戎荻也是和他约在梅林苑见面。当我和邓牧把保单签了之后，戎荻突然出现在我们两人面前。”

    “是吗？这么巧？”刘刚东反问道。“你们之间没觉得尴尬吗？”

    “我感觉到了，但戎荻没有。”白雪飞叹口气说。“她不知道邓牧把保单签给了我，也不知道我和邓牧之间的关系。而邓牧也不知道我和戎荻之间的关系。见戎荻来了，我就撒谎说还有其他事很快离开了。当天下午回到公司后，我见戎荻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心里才知道这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而我却因为那张保单顺利拿到了去巴厘岛的入场券”

    “你就没想到那天是你的生日，戎荻已经为你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白雪飞摇摇头：“压根就没想过！那段时间把人都快逼疯了刘探长，你没在保险公司干过，你不知道保险公司的人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我明白了。”刘刚东突然问道，“你和戎荻关系就是从那时开始恶化的？”

    “没有。”白雪飞分辩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她也因为这张单子而没有拿到去巴厘岛的入场券。但我们每天见面都还是笑着打招呼，只是我每天见着她的时候都是匆匆而过，害怕看到她的眼睛。”

    “她眼睛里有什么？”刘刚东反问道。“你为什么害怕她的眼睛？”

    “她眼睛里有一种埋藏得很深的愤怒。”白雪飞的声音哽咽了。“每次看到她眼里的愤怒时，我都后悔得要死，要是那张保单可以退还给她的话，我一定退还给她。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贪念，毁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刘刚东把手中那张精致的生日贺卡和项链递给白雪飞：“拿着吧，这是戎荻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它是属于你的”

    “不，我不要”白雪飞恐惧地摇摇头。“我没资格，也没脸要”

    “真的不要？真不要那我就代你收着了。”刘刚东把东西放回自己包里。“照你刚才所说，戎荻给你准备生日礼物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白雪飞低吟了一声。“如果我知道，我死也不会跟她抢那张单子刘探长，我，我真的没脸见人”

    “我们回去吧”刘刚东把车发动起来。“你让我知道了你们这个行业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但愿戎荻不会因此事而死不瞑目”

    刘刚东一轰油门，汽车驶出了梅林苑。一路上，白雪飞只是低低地哭泣，刘刚东刚一句话也没说，他不时拿眼向后看看白雪飞，希望从她的面部表情变化看出一些端倪。但白雪飞一直用手捂着脸，不让刘刚东看见她痛苦而忏悔的表情。

    车子很快到了戎荻所在的小区门口。刘刚东把车停下：“你回去吧，我开我自己的车。”

    刘刚东下了车，径直向停车场走去。白雪飞从后座上下来，走回到驾驶室，并上车门，却没有要把车开走的意思。

    片刻，刘刚东开着警车出来，很快消失在小区门口。看着刘刚东和警车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白雪飞才恍恍惚惚地开着车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上尉一个箭步跑到她面前，喵喵地叫着。白雪飞此时心情乱到了极点，上尉的出现让她似乎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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