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朦胧中,卞卡听到陈宕在说话:“到贝海了!”
她将眼睛睁开,发现汽车已经不在高速公路行驶,而是到了一条公路的尽头。
“汽车只能开到这儿了。”陈宕指着前面说。“顺着这条山脉一直往前走就产贝海了。你计划在贝海呆多久?”
“不知道。”卞卡的确不知道自己要在贝海里呆多久。“也许两三天,也许更久一些。”
“要不要我在等你?”陈宕征求卞卡的意见。“如果你在这呆的时间短,我就等你一起回木兰机场。反正我在这儿有亲戚,玩几天也无所谓。”
“把你电话给我一个吧。”卞卡表示同意。“如果有机会一起同路回木兰机场,是一件最好的事。”
陈宕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卞卡:“从这儿到贝海中心区还有十公里路,现在距天黑还有两个小时,如果你走快一点,天黑之前可以到达月亮坡。那儿个小店,可以吃住。店主人很客气。”
“谢谢。”
“保重。我回去了!”
陈宕跳上汽车将车发动开走了。卞卡突然想到还没有付他车费呢。
“喂,我还没给你车费呢!”卞卡大声喊道。
陈宕似乎没听见,汽车飞一般拐弯不见了。
“回去时一并补给他吧。”
卞卡这样安慰自己。
卞卡将旅行包背在身上,重新审视眼前的贝海。
严格的说,这儿还不是贝海,只是贝海山的边缘。
真正的贝海是在整个贝海森林中心那个比西湖还大的贝形湖。
现在,出现在卞卡眼前的是一座黑茫茫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将整个山峦掩盖得密不透风。在半山腰处升起一片雾霭,层层叠叠地拥裹着不肯移动。在山林的某一处,一个凸兀的山尖骤然冒出一截,像一个壮丽的塔尖耸立在山际。
一只兀鹰在空中般旋,巨大的翅膀缓慢地剪裁着厚厚的雾霭。
这时,一阵风吹来,茫茫林海突然响起阵阵空灵的啸音,像羌笛一样沉闷,又像琵琶一样浑重。
卞卡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贝海山,心中突然多了一份沉重和不安。
谢飞真的就在贝海吗?
他来贝海干什么?
他是不是要像野人一样藏匿在这茫茫原始森林中终老至死?
刘刚东所说的诱捕能成功吗?
如果谢飞突然间变得穷凶极恶怎么办?
自己是开枪还是不开枪?
这些问题卞卡都没有答案。她只是在心中牢记刘刚东交待给她的任务:“一定要把谢飞活着带回来!不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你都必须把他活着带出来!”
虽然问题太多,但卞卡不敢停在那儿多想。她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陈宕所说的月亮坡。她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
卞卡没再多想,抬腿向山上走去。
虽然是原始森林,但进出山的当地人很多,路并不难走。只是偶尔一段崖路,窄得只能让人侧着身子过。
卞卡出生在大城市,从小喜欢野外活动,登山涉水对她来讲还不是难事。加上平日锻炼,身体素质不比男子逊色多少。
看着前面黑茫茫的森林,卞卡心中多少有些不安和恐惧。
大学以后,她虽然经常进行野外活动,但都是一群人或几个好友一路,像现在这样匹马单枪到野外生活还是第一次。原始森林浩大而具有不确定性,毒蛇猛兽随时都会向人类发起进攻。卞卡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经验,唯一让她感到胆壮的是包里那支五四式手枪。
手枪里有五发子弹,这是文宣帝特批给她的。
手枪对卞卡来说并不陌生,她的射击技术在全局都是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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