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
巍峨宫殿,红光笼罩,可怜焦土,种种繁华得失,到头来不过黄梁一梦。
容九从梦中醒来,两眼无神的望着屋顶,晨曦从瓦缝中透出来,给简陋的木屋添了丝柔和。
一切都那么陌生,又那么自然。
“我是谁……”容九轻轻低喃,看了看稚嫩的手,不过六七岁年纪。
“噗”屋顶上有人一声嗤笑,“臭小子,睡一觉连自己是谁都不知了?”
话音未落,人影闪进了屋。
借着晨光依稀看清来人,穿着邋遢破烂,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胡子,一手提着酒葫芦。
“糟老头。”容九道。
“臭小子,你得恭恭敬敬的叫师父大人!”那老头气得哇哇大叫,手舞足蹈。
“你不是我师父,我的师父……”容九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他不明白,他是不记得了,还是到底只是一场梦罢了。
“是谁?”那老头掏了掏耳朵示意容九说下去,又一面拧开酒壶仰头一灌,舒服的咂咂嘴。
“不记得了。”容九泄了口气,专钻进被窝里,他不想搭理糟老头了。
“小没良心的。”老头嘀咕一句,见容九窝进被子了,又哇哇叫道:“臭小子,滚起来训练了,别想偷懒。”
“小子?”容九心里一沉,伸手就往下身探去。
手却被按住。
“年纪这么小,耍什么流氓,羞不羞啊。”糟老头哼了一句。
容九嘴角抽了抽,问:“训练什么?”
“东林府的杨越州不是光欺负你嘛,你不是想打回去吗?”老头的手松开。
容九趁机摸了摸,心里松了口气,“有这回事?”
“那当然了,你不是允诺每天给我做叫花鸟,我就教你怎么打回去。”那糟老头似没注意到容九的东西,边喝酒边洋洋得意。
“童稚之戏你也参与?”容九睨了老头一眼,不以为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说了拜我为师,我就是你师父。”老头气得脸红。
“我是小人。”容九不紧不慢的回道。
突然,糟老头靠近容九,道“想不想知道你是谁?”
容九心里微颤了一下,低着眸沉思,“你不要骗我。”
容九跟着老头走进后山,沧州的山林里野兽常常出没,便是技艺精湛的猎人也不敢深入,而幽山有一处最险要的地方叫做绝生涯。
绝生涯也就是悬崖,有一处三千尺的瀑布,涯高万丈,听闻崖底毒物丛生,却也生长着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仙草。
六岁童稚的躯体行走在跌宕起伏的山路上已是十分不易,容九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我走不动了。”容九一屁股坐下。
“又不是小姑娘,娇气什么”老头嘁一声。
容九不说话,歇息了一下才拍拍衣服继续走,那老头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
“老头。”容九喊了一声。
“瞎嚷嚷做什么”老头没有转过身来,步履轻快,饮了口酒,潇洒自如。
“你说这世上有公道吗?”容九捡起一片枯叶。
老头的身影顿了一下,似乎在思量。
“端得看你怎么想。”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容九低声道,谁强谁就是公道。
“臭小子,戾气别太重。”老人的声音飘远了,“你知道这世上谁是公道吗?”
容九没有回答,只问:“我到底是谁?”
“沧州容式庶支一脉,族中行九,幼年早孤,总被欺负的小可怜是也”老头说话又咂咂嘴:“啧啧,这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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