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我找你来是要和你说说童试的事。”朱夫子喝了口茶又道,“我与徐子清徐夫子一同做保人,向衙门保举你去,以你的聪颖,此事不难。”
科举吗?容九凝眉,她没有走科举的念头,但似乎在这之前她已经通过了乡试和县试,只需过了府试就能成为秀才,也就能领到官粮。
她女儿家的身份小时候看不出了,但长大了却瞒不了,到时候就是欺君之罪。
朱夫子看容九似乎有些为难,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学识不足,只宽慰道:“夫子这一生没什么成就,止步于秀才不前,但你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夫子相信,假以时日,你定能有很高的成就。”
容九朝朱夫子笑了笑,点点头说好,又向夫子道谢。
不过是府试罢了,等取了秀才之后不再参加考试就是了,这次总不能辜负了两位夫子的好意。
朱夫子也满意的捋捋胡子。看着容九离去的身影。
他是真的满意容九,这孩子有读书的天赋,性子又稳重不骄不躁,是个好苗子。
接着又叹了口气,自己这辈子只能如此吧,桃李满天下的愿望是没法实现了,好歹还能享受一下教书育人的乐趣。
只有怜儿平平安安就好。朱夫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终于安安稳稳的回到家中,容九摊在床上不想动弹。
府试是在一个月后,还有时间准备,眼下最重要的是银子。
什么样的方式生钱更快?什么东西最贵?
思绪快速的转动着。
赌博?
不,纵然她会这个,但她年纪太小了,被人盯上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
一系列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闪过。
“唔。”头又剧烈疼了起来,但这次容九没有停止想。
纸?
书?
知道了。
容九舔了舔疼的发白的唇,她知道要做什么了。
世族为什么能长久的做世族?那是因为他们垄断了所有的教育资源,无论是笔墨纸砚,还是学府,都由世家掌控着。
一刀最普通的纸也要六两银子,寒门弟子哪能用得起,平素只能使用竹简,更别提价格昂贵的书籍了。
她会制纸,而且是用最便宜的材料制作最好的纸。
闭着眼睛回忆。
记忆中总有个少年模样的人在,片段中,少年拿着纸很兴奋的样子,转过头来对她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但她不卖纸,她卖书。
儒家是四书五经几乎每本价值在四十两银子,而像《资治通鉴》这样的书更是高达六七十两银子。
但她不卖这些,至于卖什么怎么卖,她已有主意。
“薛七,你知道哪里有很多小乞儿吗?”容九问一直安安静静的薛七。
“云泽城城隍庙里有很多小乞丐,他们中有一个人很厉害,那人每次能领着手下的乞丐抢到最好的食物,那些大乞丐也很怕他。”薛七回忆道。
“为什么怕他?”容九问。
“他打架很厉害,不要命。”薛七有一次见到过那人把抢他手下小乞丐食物的人往死里揍,抡着棍子砸那人的脑门,即使对方比他高壮很多,他满脸是血的把对方揍得奄奄一息,脸上挂着桀骜不驯的笑,像个疯子。
容九点点头,沐浴一番换了原本的麻衣蕴袍,头发用那根雷击木簪子束了起来。
她摸着那个“女”字,到底是是什么意思呢?玉兰花下刻着一个“女”字,是字谜还是什么?
暂且不管这些,容九和薛七一道出门。
永安镇刘家有着祖传的木活手艺。
“刘叔。”容九在店铺门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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