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从容九考中了案首,来小木屋的人就变得多了。
六岁半的案首,虽说出自沧州容氏,但是庶族偏房也算是寒门子弟,可谓百年难遇的天才,听说到目前为止只有十年前的崔季昀和如今的朝诀才能做到。
无论是卖豆腐的张大娘还是卖猪肉的牛大叔,平时里但凡有点交集的人都会提着点东西来坐坐,但容九通常是不在家的。
她不是在绝生崖攀爬就是在崖顶念书,《中庸》她已经自学完了,已经开始自学《大学》。
老头子留下的《厚黑学》之类的古怪书籍,太过深奥,她虽然也时常翻阅,但只懂大概意思。
她生前最喜欢专研古怪的东西,但那些都算是投机取巧,和知识没有多大关系。祖父也曾亲自教导过她学业,但那时到底年少贪玩,耽搁了许多光阴。
如今的她是要走科举路的,她要闯出一条路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华家有她在,就不会倒。
但走科举,凭着她原来那点知识是远远不够的。
几个月以来不断重复枯燥的训练,容九从没有过一丝懈怠,攀爬在悬崖峭壁上,松懈一分就可能会丧命,衣服磨坏了一件又一件,五指和膝盖长满了老茧,两个月来,容九渐渐找到了借力的诀窍,她的力量也渐渐提升。
没有什么能比死亡更能激发人的潜力。
容九渐渐明白那老头为何狠心将六岁的自己扔下悬崖,逼着自己爬上来。
这一日,容九是万万没想到本家竟然来人了。
不过本家的人也没想到,自己去了竟然扑了个空。
而容九此刻正在裕山田庄里。
交给刘叔制作的物件都准备好了。
陈冲和五十五个小乞丐都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个个大箱子。
“都是些啥?”陈冲问。
容九揉了揉发疼的额际,拿出熬夜赶出来的计划。
“你既然说了跟着我混,那么我便直说。”容九顿了顿说,“你们若能吃得了苦,我便许你们一个前程似锦。”
容九示意薛七将其中一个箱子打开。
“什么东西?”一行人都围了过去。
“是弓弩!”其中一个小乞丐惊呼。他曾经有机会见过一次。
但这个好像和他见过的又不一样。
“兵器!容九,你到底要做什么?”陈冲问。
薛七也瞪大了眼睛。
“私造兵器是犯法的!”陈冲难以置信,他原只以为她要和世家对上,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图谋。
容九只淡淡的笑,她道:“人生本就是赌博。”
赌赢了封侯拜相腰缠万贯,赌输了自然就是死。
成王败寇而已。
“赌不赌全看你自己,我不过是给你个机会,你要赌一个前程似锦,还是继续苟且偷生,活的如蝼蚁一般?”容九拿起一架弓弩,插上三支箭。
陈冲的心不可控制的澎湃,活得如蝼蚁一般的乞讨,受尽侮辱才能抢到一点食物,他再也不想了。
“你不怕我嚷嚷出去?”陈冲挑着眉问道。
“嚷嚷什么?”容九看着他笑。
陈冲就泄气了。
嚷嚷什么?
嚷嚷沧州容氏阿九一个六岁孩童竟然要造反!
谁信?
他自己都不信。
“干吗?”容九板开机关,对着陈冲。
三支箭“啾啾啾”的射了出去,擦过陈冲的头发,插进了远方的树干上,没了多半。
陈冲抹了抹汗,虽然有些怕,但眼睛仍旧发亮。
这箭的射程和力道比寻常弓箭要远要大得多。
“干干干!”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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