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隐醒来的时候感到头痛欲裂。
感觉流逝的时间没有一点征兆,暗无天日可以用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情况。只能凭借一丝丝摇晃,感觉到也许他在马车里面。
要去哪?这又是哪里?
脑袋酸胀欲裂,他扶着墙微微和缓了会儿,天旋地转的感觉才消失了。
指尖触到的墙壁是粗糙的木板,却丝毫光线都不透出。手掌抓成拳头,贺隐眯了眯眼,眼睛稍微适应了这里的暗度,隐隐约约,什么都看不真切。
他勉强站起身子来,却歪歪斜斜,大步刚迈,脚尖似乎点到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呢?软绵绵的感觉比棉花韧些,长出来的地方骚动着贺隐脚尖的那些细胞,让他不禁心里有些忐忑。
心中汗毛竖起,他微微蹲下身来。
活的还是死的?
手愣在半空中,最终还是勇敢地向下摸去,“啪——”冰凉的皮肤触感让贺隐的手顿时缩了回去,他简直要尖叫出声。
收回手,凉凉的感觉透心的冰。
“你,没事吧?”喉咙里的水似乎一下被抽干,少年小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颤颤巍巍地道。
空荡荡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响着,无人应答,仿佛一切都像死了一样寂静。
贺隐慌乱地抬起脚,把手在墙壁上胡乱抹了一遍,继续前行着,这种名为尸体的物品几点一点的他的神经,把他逼上难堪的尽头。
我,要,出,去。
眼睛里面没有别的字眼。
步伐越来越快,像是雨滴般砸落在地上。
漆黑的世界仿佛洪水猛兽,他被绊了一下,又扶着周围站起来,嫌恶地踹开那些令他作呕的东西。
再快一点,从这个深渊里出去吧。
迎接他的,是最恶劣的刺杀术。
贺隐从小被贯彻落实这些低级架势的抵御技巧,在黑暗的环境里,他也能条件反射似的用右拳架住那人的手,把那人隔离开。
但是他失败了,尖利的不知名地东西把他的手腕皮肤割开,传开一种尖利的疼痛。
“哈”空气中终于多了一分喘息声。贺隐去摸受伤的手腕,疼痛连心。
“这是,提前感受武道场,的训练了吗?”贺隐咬着牙,从背后摸出了碧空剑,“好啊!我不怕你!!”
冰冷的剑柄不知为何如此贴近他的肉体,似乎是他在这黑暗场景里面的缺一一抹安慰与温暖。
“噗呲——”肉体贯穿的声音宛若小珠子落进玉盘之中,干脆而轻快利落,但是残忍。
贺隐隐隐看到了一个半高的少年轮廓。
“真没用。你明明可以杀了他。”他居高临下地说。
贺隐忽然干呕了两声,血顺着金丝袍子,沾染了他全身!
“没想到到了这关,竟然还有个雏儿。”另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另一角传开,带着几分冷意。
“半路被管事捡的。没想到做杀手也能走后门。”半嘲讽的声音从半高少年影子里传出,“哟,我都不知道原来这儿还剩这么多人。”
整个空间,忽然又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喧闹与对话,只是一个幻境。
紧接着是“噗呲”,“噗呲”的声音,宛若命运的琴弦,一点一点的被拨动了,琴声几乎与来越快了起来,已经完全听不明白主旋律了,但是散乱无章中,带着疯狂与偏执,以及扭曲的,孩子们的梦。
谁都没有讲话,贺隐的眼睛已经红了,手上的碧空剑乱无章法地挥动着。
可能是挑过衣服,划过血肉,也可能是直击要害。
仿佛身上在下起雨。
细细密密地砸在自己身上。
贺隐很喜欢在贺府后面的小竹林练剑,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