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敢这么问这个比自己强的黑衣杀手，但她心里的求知欲望如同痒痒的骚动，刺激了她。

    “是。”对方沉默了一下。不难看清神色黯淡了几分，却还是点头了。但同时又没有再把视线探向伍梓沫，而是看向门边，那晕倒的人的位置，应当是微微地笑了，“当时我们在这马车里面，选拔，是暗无天日的。”

    伍梓沫慢慢地把筷子插进饭里，“选？杀手么？”

    那人没有再说话了。

    伍梓沫把饭碗放到桌子上，突然说：“我有个朋友，他也被抓过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

    她没有看到的是，黑衣的对方缓缓合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握了拳。

    掌心里面的暗器把自己的手掌刺得流血，贺隐一点不自知，他只想让这种苦痛继续蔓延，好让他能忘却，心头的痛苦。

    再从故友那里听起自己的事，他只感觉恍若隔世。

    他也很想抱住她，对她说明他现在的一切。

    可是

    他自己？手上已经背负了多少人的生命。

    他现在一身杀人技能，所学习的，无不例外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着。

    重要的是——他摸了摸脖子，一条噬人鲜血的蛊虫正躺在里面，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有时候，他也很鄙视自己，竟然为了自己的生命，而甘愿堕落。但是他坚信，总有一天，自己能够磨灭掉在这个组织里的所有痕迹——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得忍。

    再等一等，等我解掉了蛊虫，贺隐，会回来的。

    伍梓沫说，“你是被控制的吧？”

    贺隐没有转过头去看他的这位未婚妻。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一个叫贺隐的人告诉他，我们在等他。”

    一滴液体忽然落在贺隐面前的地板，然后渗透进了木质的地面里，很快消失不见。

    “黑四。”他沙哑着声音说。

    伍梓沫有些奇怪地望着他。

    “我叫，黑四。”

    看着黑衣的男人，心中升起一模奇异的异样。她只觉得他心中一定有着深深的痛苦，而她与他之间仿佛是隔了一道镜面，她无法走进去，他无法走出来。

    “我想你一定能离开这里，一定。”伍梓沫仿佛忘记了自身的情况，她眼中带着五彩的光芒，是那么温暖。

    晃得贺隐有些晕眩。他勉强地笑了笑，回答说：“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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