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艰难地躺平,希望自己能睡一会,哪怕一小时,两小时都行。
夏棠,他说,我爱你,我爱你。他突然开口,在这黑夜里。
我知道,他没有借这“爱”的名义要挟我,要挟我的身体。我把手紧成拳头塞到嘴里,止住我的异声发出来。
小建,过了一会,我低低喊他,他没回应。我主动过去抱他的背。很硬,散发着阳刚之气。我摸他的胳膊,摸他的脖子,然后摸到他的脸,他依然不动。我摸到了他脸上的泪。他压抑着自己。我把手抽回来,放到嘴里,很咸。
我试图扳正他,扳不动。
我来了气,说,我不配你爱我,你转过身来,看看我。
我希望他转过身来,如若我这身体还有用,我愿意用它来换取一点东西。这点东西,我会一直珍藏在心里。
他许是没忍住,转过了身。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他的身上裹着床单。我把衬衣脱了下来。
你要是不想看,就闭上眼,我说。
你嫁给我,他说。
我很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冷静。
我的胸口贴在他的胸口上。感觉汗毛被灼伤了一样,有股蛋壳烧掉的味道。
你嫁给我,别折磨我,他再次说,带着请求的语气。
别说话好吗?我咬咬他,我没有什么经验,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就把一个男人拖进混沌世界里。我有限的几个吻里,也多是我在配合。
小建两手固定住了我。我看出他压抑得难受。我毫无章法地扭了下自己的腰。
我要你的心,你的承诺,我不要皮囊。我此刻明白他肯定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否则就是身体某些器官有毛病。
我滚下他的胸前,不再和他多言。
我有些想喝水。也没穿什么,反正窗帘够厚,若人真想窥,什么也挡不住。我扒拉拖鞋,找到一只,没等找到第二只,一只胳膊已经掳我上来,正式地扣住了我。他的好看的眼,变成了鹰眼。我要喝水,我说。他应该没听懂,因为他接下来喂的我是他的口水。
我嗯嗯嗯嗯了几声,就不再无为的徒劳了。老鹰出来了,捉到了食物,越挣扎死得越快。
这一关,总会要过的,最想过最喜欢的守关人,已经成仙去了。那么,留给谁?或许他,很好。
我不再像章鱼一样左右摇摆。小建的身体热度很高,热量也源源不断。
我知道你不爱我,他说,我让你恨我,你恨我吧,恨总比什么没有好。总比空着心好。你恨我,让我内疚一辈子。等下辈子我当牛做马还你。
我像身上着了魔一样被谁施了咒,猛地咬住他耳朵,狠狠咬下去,直咬到有了血腥味才松开。
我讨厌你说话,我说,再说一个字,我咬你一下。
他的鹰眼在暗夜里再次绽放出光芒。
他的熊熊烈火将我蒸干了,然后,又挥发。
他最后说,你要疼喊出来,咬我也行,换个地方咬。
我不疼,我竟然没怎么觉得疼。或许那刻,我已经死了,跟伟生走了。我看见他来拉住我的手,让我跟他走。他微笑着,我也微笑着,我在朦胧中跟上他,两个人不知漂向何方。那也许是无底深渊。
小建的气势来得简单,直接,粗暴。
我在他手机铃声中醒来。他坐在床边,只穿了下身的衣服。他的衬衣还压在我的身下。我昨天跟爸爸说与朋友喝酒不回家了。爸爸没反对。
我把衬衣披上,到浴室门口又扔回床上。我需要离开这儿前把自己洗干净。我套上自己的衣服,拉开门。小建说,下面有自助餐,吃吗?
吃吧。我突然自暴自弃地说。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眼圈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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