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早就听孙沐说过这个陈老村长的为人,南宫珩还真可能相信了他的话。
孙沐告诉他,楚楚家里起火的那天晚上,陈老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青壮年在村头喝酒,半夜才跌跌撞撞回去。
半夜,那个时候楚楚家里已经起火,他们是醉眼朦胧,还是假装没看到?亦或者说,他们就是放火的罪魁祸首呢?
孙沐亲自调查过,楚楚家的房子外面有几双大小不一的脚印,还有没有完全烧掉的干柴。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是有人蓄意纵火,要让楚楚和楚修铭无声无息的彻底消失。
陈老村长家在村西头,喝酒的地方却在村东头,中间只有一条路最近,而楚楚的家,恰好就在那条路上。
只是,就算是蓄意纵火,时间也过了八年,楚楚都不在意了,他也不愿再追究,更不愿旁人所他以权谋私。
只是,他实在看不惯陈老村长这虚伪的嘴脸。
冷哼了声,南宫珩道,“楚楚冰雪聪明、活泼讨喜,从来没有给我添过麻烦,倒是帮了我不少。”
虽然在回答陈老村长,他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看过他一眼。
陈老村长面露尴尬,“公子能疼爱丫头,是这丫头的福分,只是她命格与旁人不同,公子还是……”
“命格不同?”冷哼了声,南宫珩偏头看他,目光冷森如刀,“你是说‘扫把星’吗?”
陈老村长忙不迭点头,“是呀,这孩子刚出生,她娘就血崩而死,修铭也因此颓废了好几年,谁知父女俩感情刚好一些,修铭却在八年后的同一天,也随妻子去了,留下这孩子一人在世上,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谁说她无依无靠?从今以后,我就是她的依靠。”冷眸从村民身上划过,见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满脸羡慕、有人抓耳挠腮,南宫珩倏然将楚楚搂紧,“谁若再欺负她,就是跟国公府过不去。”
国公?
他是国公爷?
那是可以jin ru皇宫,见到皇上的大官啊。
心思急转,陈老村长喜不自禁,面上谄媚更浓,“原来是国公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马上到午时,您还没有用饭吧?不如就到寒舍……让草民好好招待您如何?”
“陈爷爷,谢谢您的好意,我们现在还不饿。”知道南宫珩性格冷,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刺耳的话来,楚楚忍着害羞欠身,“公子公务繁忙,不会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您不必忙活了。”
心里将她恨了又恨,陈老村长却不得不腆着老脸上前,打量她的目光里全是艳羡,“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难不成嫁给了国公爷,就不再是蓝周村的人了吗?国公爷对你好,就是我们全村的大恩人,我们理应好好招待,也好为大家的将来谋个出路……”
为大家的将来?
谋个出路?
这才是他的本意吧?
楚楚心里冷笑,看过不少话本子的她,早就看穿了陈老村长,他带着村民过来,无非就是想为自己年过二十却一事无成的孙子谋个出路。
农村人,除了种田就是砍柴、打猎,不读书参加科举,没有任何的出路。
陈老村长在村里德高望重,却有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老伴死的早,儿子是山中猎户,却在一次进城卖柴时染上赌博的恶习,不但输掉了贤良淑德的媳妇,还因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被人打断了双腿,从此卧床不起、成为废人。
陈老村长不但要养嗷嗷待哺的孙子,还要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每日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干活,回来还要被儿子骂,可谓苦不堪言。
终于,在十年前,他的儿子双腿感染了疾病,不治身亡,他与孙子的生活,这才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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