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窕还没睡，散下来的长发柔顺披在肩上，趴在窗台上，仰头望着璀璨的星空和皎洁的新月，眼珠久久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立的身影在窗外出现，看了她一眼，抱着剑在窗户的另一侧站定，学她的样子仰头看天。

    伸手戳了戳他手臂，绿窕问，“韩立，你好像有心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韩立偏头，深深望着她的眼睛，突然问，“绿窕，你清楚你姐姐的为人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

    绿窕敛眸，眼底闪过哀伤，“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她？”

    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韩立抿唇，思忖了片刻才道，“我就是随便问问，如果有一天她出事，你会不会帮她？”

    韩立的担忧不无道理。

    虽然绿窕和楚楚情同姐妹，但到底隔了一层肚皮，而绿窕和绿窈却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

    当南宫珩为了楚楚出气，而对绿窈下手的时候，绿窕会不会心软，找楚楚求情，然后让楚楚……

    南宫珩是他心中最完美的主子，不该有任何软肋，更不该有任何弱点。

    楚楚已经变成南宫珩的软肋，他无法改变，但他不想楚楚的话影响南宫珩，更不想跟南宫珩共度一生的女人，被他们奉为女主子的人，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绿窕却摇头，缓缓道，“姐姐这些年做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可她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与我互相扶持、美丽善良的姐姐，她变得市侩、势力、爱慕虚荣……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可你们终究是姐妹……”

    “当初我和姐姐一同入府，相依为命，约定好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她却被府里的繁华迷了双眼，一心想飞上枝头，可麻雀始终是麻雀，站在高高的枝头上除了摔的更疼之外，不会有任何变化。”

    “绿窕……”

    “你不用安慰我，我一点也不伤心，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曾经那么亲近的两个人，却变成了如今的形同陌路。难道我没有一点责任吗？如果早一点发现她的心思，将其扼杀，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绿窕，这不怪你，是绿窈被素露带坏了。”

    “或许吧。”

    这天晚上，韩立和绿窕聊了好多，从刚开始训练时的辛苦，到后来独占鳌头，连续数次笔试都拿第一，成为南宫珩身边的第一高手。

    等新月和繁星渐渐隐去，绿窕才撑不住疲惫，跟韩立打了招呼后转身，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韩立纵身上房，从敞开窗户上看着她安静的睡容，心里划过暖流。

    晚上受了惊吓，楚楚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闭上眼都看到劫匪凶神恶煞朝自己冲来，接着画面一转，又回到数年前在柴房的那个白天，南公安淫笑着靠近……承受不住的她尖叫着睁开眼，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外面安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耳朵贴在墙上听了半晌，也没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她叹口气又躺了下去，低声喃喃了句什么闭上眼，却再次从梦中惊醒。

    一个晚上醒了五六七八次，第二天起身看到盯着的黑眼圈，她差点打翻水盆，忙到梳妆台前取了前段日子南宫珩才让人特意为她置办的胭脂水粉，细细涂抹上去。

    虽然不能完全将黑眼圈遮去，但看上去精神多了。

    对着铜镜看了一会儿，觉得脸色有些苍白，便又涂抹了一层胭脂，这才打了个呵欠，蹦蹦跳跳出门。

    打来热水侍奉南宫珩洗漱，为他更衣的时候，被在她跟前就性情大变的某男痞痞搂在怀里，坏笑调侃，“楚楚身上今天带了什么？怎么这么香？迫不及待想勾引我吗？”

    羞红了一张粉嫩的脸，楚楚不好意思捶打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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