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日落余晖,一抹似血的红在天空晕染开,西边街角的周记小茶馆正好在那残阳之下,一曲清平小调之后,忙活了一整天的人们纷纷来此喝着茶,磕着瓜子,与相识或是不相识的人唠嗑着。
台上,青衫布衣,折扇在手,留着两撇山羊胡,眼睛细长的说书先生正在给大家将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
“话说那妙倾城,乃是倚红楼第一花魁,天姿绝色,性格孤傲,却为了一落魄乞丐委身于人,最后落得个容颜被毁,葬生大火的凄惨下场,这其中”
他这一开口,让众人纷纷停下唠嗑,专注听着。
这可是三个月前在京城发生的新鲜事儿。
茶馆小二提着大茶壶在堂间穿梭,给诸位添茶水,忙的脚不沾地,也没空去听那精彩离奇的故事,当好不容易歇下,他站在茶馆门口,抹了把汗,正要喘口气时,迎面走来的姑娘,吓得他把那口气给憋回去了,准确说也不是吓得,是被惊着了,他们这小地方,何时来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她一身青衣,如墨的长发到腰间,只用一根青色玉簪随意挽了个发髻,眉目清冷,丹凤眼,眼底清澈冷厉的寒光让人不敢多看,肤若凝脂,素面倾城,她那张脸长的精致,若是上了妆,反倒没了现在的灵气。
手上一把青色玉箫,晶莹通透,找不到一点瑕疵,一看就是极好的东西,只是这东西好像有些熟悉,在哪儿见过呢?茶馆小二看的愣住。
进门,扫了眼宾客满座的茶馆,她目光放在台上那位拿着折扇的说书先生。
“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壶酒。”
看得出她非常人,出手就是一两银子,小二听着吩咐,感觉她和自己说了句话,都受宠若惊。
所以他也忘了去想那把玉箫的来历。
二楼人较少,她在角落正好看到台上那位,很满意这位置。
“妙倾城死后,尸骨被小乞丐带走了,可奇怪的是,残剑山庄怪事连连,一个个接着惨死,真是妙倾城回来报仇了吗?预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
他摇着头,语气缓慢,语调与那凄惨的情景重叠,手中折扇有节奏敲打着,把台下观众的好奇心提到了极点,然后也不顾观众强留他,自己下了台。
“去,把说书先生请过来。”
跑堂小二满头大汗的给她上酒,并且看在这姑娘实在太美,还私心送了盘花生。
“啊?姑娘说张裕先生吗?他不私自见客的。”
别看他两袖清风,可却是这小茶馆幕后老板,他们这些下人,怎敢去找他呢?况且这先生,据说脾气古怪的很。
青衣女子倒了杯酒,缓缓抬起头,眉尾轻轻一挑,水波潋滟的清眸让跑堂小二很有压力,却又不免耳根泛红。
“只需你去通禀一声。”
她不喜欢多说话,可出门在外,不是谁都能通过她一个眼神就懂的,对外面的陌生人,她应该要宽容些。
跑堂小二呆呆的点点头,当说书先生看了眼楼上,毫不犹豫上去时,他有些凌乱了。
这么出挑的女子,方才一进茶馆,他便注意到了,见她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张裕快步走上前,今天艳福真是不浅,这小镇子居然还有这么水灵的姑娘。
却在看到桌上那把玉箫时,脸色大变。
“你是明月阁的人?”
微弯的身子停止坐下的动作,他在那儿站的笔直。
“请。”
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给他倒了杯酒,她这人,从不知茶好滋味,唯一的爱好也就是酒。
张裕顿时紧张起来,青衣女子不说话,坐立不安。
明月阁的人,找他有何贵干?
“笑语小主,我只是个说书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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