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庙里残破的门墙,照在关帝爷布满灰尘的脸上,我正在发一个旖旎的春梦,梦里的姑娘有乌云般的头发,我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轻拂过她的脸庞,那软白的一团,带给我温热的触觉,虽只是一扫而过,已让我心悸不已,我伸出嘴巴,慢慢地凑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气味,真的好香甜
瞬间嘴巴被塞满,我贪婪地咀嚼着,唇齿间满是牛肉的香味,我睁开眼睛,二牛变了形的黑黑的大脸离我只有两寸远,他咧嘴一笑,说道:“新鲜出炉的包子,好吃吧!”我点了点头,二牛憨笑着,咕咚一声向后躺倒,丢一个包子在嘴里,三下两下咽下去了。
二牛说道:“奇呆,今天牛哥领你去酒楼开荤。”“你别扯了!我们哪有银子去喝酒?”二牛拍了拍腰包,说道:“看不起我?牛哥有钱!”
我忙起身去扒他腰里,硬硬的,赫然是一块银子,我疑惑地看着他,道:“二牛,你不会是偷的吧!”“胡说!牛哥可是正经人!”二牛挺着胸脯说。我才不信,就没见他干过啥正经事儿。
当我是个乡下阔少的时候,怎么从来没认识到这个道理?有钱就是幸福!腰里有银子,肚里有油水,说话有底气,走路有派头。这不,仗着这块银子,我和二牛横着膀子晃进了白家酒楼,据二牛的小混混兄弟透露,这酒楼是济南府有名的比武之地,据说许多江湖人士每日混迹于此,靠比武博彩为业。这种地方消息最是灵通,说不定能打听到九爷和赤眉大侠的消息。
酒楼是上下两层,高大宽敞,靠墙有一排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十八般兵器,若是去了那些饭桌子,便是个标准的室内演武场。
刚走进门口,就听见一阵喧闹声,楼梯上骨碌碌滚下一个人来,那人摔得极为狼狈,头上的斗笠也掉落一边,他从地上爬起,叫道:“我乃金刚门霹雳堂堂主人送外号杀人不见血鬼见愁成勇!你一个小小伙计,怎敢如此无理!”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瘦小枯干的店伙计,手上拿一条毛巾,边走边叭叭向身上甩了几甩,仿似掸掉衣上的灰尘,他指着成勇笑道:“杀人不见血,我看你是丢人不要脸,想吃白食啊,也不问问这是哪儿?”
成勇见他下来,似是怕了,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我一时银钱不趁手,日后金刚门自会送来,都是武林同道,先赊几日有何不可?”伙计指着墙上一个大大的牌匾说道:“认得字不?”
那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四个大字:“概不赊欠。”成勇看着牌匾,张嘴念道:“欢迎白食。”
“啪”地一声,脸上早挨了一个嘴巴,店伙计叫道:“长一副欠揍样,还想吃白食。”这个什么堂堂主,名字起的挺威风,怎的如此不堪一击,看来这店小二不简单。
掌柜的在柜台后边,眼皮都不抬一下,将一副算盘拨拉得震天响,他穿着青布长袍,两撇髭须,一副商人派头。众酒客看着热闹,大声鼓噪,“小孙,买卖又上门了,可别放他跑了!”“什么堂主,半分本事没有,也好意思出来丢人!”
成勇见不对劲,掉头就跑,刚到门口,却见小孙张手站在前面,嘴里叫道:“哪里走!”成勇转身向窗口奔去,也不知小孙使了什么身法,只一闪便闪到窗口。成勇将肩上包袱扯下,“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叫道:“我的身家全都在此,要就拿去!”包袱已经散了,小孙用脚拨拉两下,除了几件破烂衣裳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孙叉腰叫道:“李掌柜,这小子是真穷,一个大子儿都没有,您看怎么办吧?”“不是还有他那一百多斤么?”掌柜拨着算盘头也不抬地说道。
小孙说道:“客官这顿饭花了一两一钱银子,一钱银子一根手指,一共是十一根,手指不够脚趾凑。”成勇登时脸色煞白,叫道:“你这是黑店!我要去衙门里去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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