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前走着。她在街边的阴影里走着，尽量不让别人看见她脸上的瘀伤和眼泪。/p>

    她很累，靠在树干上休息，茫然地望着灯光昏暗的小街。她的思绪在黑暗的夜色里飘荡，漫无方向。她终于想起一个人，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p>

    这个时候，栗光英刚刚离开公司，坐进汽车里。她动汽车驶上大街时，接到了柳卓兰的电话。/p>

    她问：“喂，是哪位？”但电话里没声音，似乎有微弱的喘息声。/p>

    她看手机，很快查了电话薄。她轻声说：“您是柳姐吧？是您吗？”/p>

    电话里终于有了声音：“是。”/p>

    栗光英急忙说：“柳姐，您在哪儿？您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p>

    柳卓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有人这么关切的问候她，让她心里感到温暖。/p>

    她说：“我这会儿，在北新街这里。”/p>

    栗光英说：“柳姐，我离您那里不远。我开车，很快就能到您那里。您等我一下，好吗？我很快就到，你等我。”/p>

    眼泪从柳卓兰脸上流下来。她轻声说：“好，我等你。”/p>

    她收起手机的时候，几乎哭出声来。她忍了又忍，用纸巾擦拭眼泪，又整理头。她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要注意自己的外表。/p>

    没过多久，栗光英的车就在街边停下。她下了车，立刻注意到柳卓兰脸上的瘀伤。/p>

    她惊愕地看着她，小声问：“柳姐姐，出了什么事？”/p>

    柳卓兰哀伤地看着她，却没说话。/p>

    栗光英四面看看，说：“那边有一家茶室，咱们去坐一坐吧，喝口热茶。”/p>

    她低声说：“我不想去。我这个样子，会被人看见。”/p>

    栗光英立刻拉开车门，说：“柳姐，上车坐吧。咱们说一会儿话。”/p>

    柳卓兰坐进车里的时候，栗光英匆忙去茶室里买来两杯热茶。她递给她一杯。好一会儿，她们就是静静地坐着，互相看着。/p>

    栗光英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柳姐，您脸上……怎么……”/p>

    柳卓兰勉强笑了一下，“我猜，你应该知道吧。”/p>

    栗光英看着她，却说不出话来。/p>

    柳卓兰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仿佛回忆非常久远的往事似的，轻声说：“在昌平，郡王府，你就是那个赢了钱的姑娘吧？”/p>

    栗光英说：“那天，我确实赢了一点钱。”她仍然很犹豫，不敢往下说。/p>

    柳卓兰继续说：“你其实，早就认出我了，为什么说想不起来？”/p>

    栗光英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似乎怎么说都不好，总给人欺骗的感觉。她那天看见的情景，太伤人自尊了。/p>

    柳卓兰说：“栗姑娘，你一定看见什么了。看见我被人欺负，是吧。”/p>

    栗光英张口结舌，只能呆呆地看着她。/p>

    柳卓兰叹息一声，两眼转向窗外，“我当时的样子，是不是好难看？我这个人，是不是好可怜？”/p>

    栗光英不能不说话了。她说：“可是柳姐，为什么呀？我听说，那个人还是你的前夫。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你？还有，你为什么不反抗？不喊叫？”/p>

    眼泪从柳卓兰脸上流下来，她用手捂着眼睛，无声地哭泣。/p>

    她很突然的，开始诉说，并且一说起来，就停不住。/p>

    她说：“我这个人呀，没办法，太懦弱，从小就懦弱。平时吃了亏，从来不敢对别人说。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着，独自伤心。我呀，我这一辈子，没有一天能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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