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客厅的正中间,男人留着络腮胡子,身体笔直站在老婆身后,手上还抱着他们的儿子,她抬手一指:
“这是你的孩子和妻子吗?”
等到再转过身去的时候,沉默的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脸,她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段突然的试探,不等他说话,便说:
“你长的很帅,很像我男朋友。”
“我年轻的时候”男人拿了墙上挂的草帽往头上一戴,拎起锄头准备下田干活,不屑的笑了笑:
“很多女孩子都说我是他们的男朋友。”
傅云生随着他出去,一路抱着大葵花跟在他的身后,看他下了田准备干活,站在田埂上和他说:
“我明天还要进村,还有照片没发完。”
男人停下手上的活计,抬起头看了一眼抱着葵花跑远的小姑娘,在心里呵了一声,眯着眼睛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不知道这小妮子打的什么注意,偶尔有路过的村民看到他,他眼神一沉,大家也都快速的跑过去了。
谁也不愿意和一个杀人犯玩,她倒是胆子大,明天还来?
隔日一早,傅云生起了个大早,这一日考虑的更加周到,一个小女孩子抱着一箱水走了一大截山路,只可惜她怎么也算不到,她在他家门口等了晚上也没有见到人回来,显然这人是不怎么欢迎外来客的。
她那箱水放到他的木门口,这才瞧见昨天她拍的照片被撕碎了丢在垃圾篓里。
和哥哥在田边干活回来的郝杜娟看到她蹲在六哥的家门口,忙几步走上前,知道她在等六哥回来,提醒了一句:
“六哥偶尔要去城里买农作物的,不会那么快回来。”郝杜娟邀请她去自己家里吃饭,告知她最后一班公交的时间,乡下没有路灯,要是赶不上就只能睡在村里。
农村不比城里,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不说,一定也住不习惯。
后来在郝杜娟家的饭桌上,傅云生才知道六哥一个星期只有三四天会呆在这里,其余时间就是个酒鬼,有点钱就会去瑞丽的大排档喝个烂醉,醉到哪儿算哪儿,是个典型的单身狗,流浪汉做派。
郝杜娟看傅云生对这个六哥还挺有意思,看看自己的哥哥,又看看她:
“大叔控可害死人,你可别觉得有胡子的就是好人,他以前杀过人的。”
“我,我知道啊。”傅云生的心思被郝杜娟看穿,有点害羞的低着头扒饭,她不是喜欢他,她只是好奇他和商录相似的眉眼,不愿意承认商录已经死了。
郝杜娟拍了一巴她的背脊:“你看我哥怎么样?”
傅云生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她的哥哥也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说:
“人家云生是城里姑娘。”
郝杜娟笑起来:“我开玩笑的,哥,你又当真了,哈哈哈”
郝杜娟健谈,性子开朗,原本沉闷的气氛被她的笑声打断,傅云生寻思着赶紧吃完饭出村,毕竟欠了郝杜娟一个人情,明天还能进村给她送回礼,顺便看看六哥。
傅云生在郝杜娟家里吃完了饭,正准备出村的时候,突然见到六哥家里的灯亮了起来,看来是六哥回来了,她几步走上前去,看到门没锁,走近了才看到她早上带来的矿泉水箱子原封不动的放在地上,傅云生大着胆子敲响了门,半响才听到屋子里有凳子摔倒的声音,一打开门,她就被满是酒味的六哥吓到了。
她显然喝醉了,看傅云生站在门口,没有多说话,嘭的一声把门关上,用行动下了逐客令。
傅云生愣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只当他喝醉了酒,抬手把门敲开,趴在门边听里面的动静,想着怎么和他套近乎,思索了半天,结果只从嘴巴里吐出两个:
“六,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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