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说道:“你去找我的师父魏道长,我吃了他的丹药便如同死人,或许你可以借机救我。”
无敌前往“金门观”拜见魏道长,魏道长跟随无敌来到大理寺狱探望天意,他带来了丹药,并将凌紫为救他入宫做女医之事告诉他,劝他放下心中执念。
凌紫似是被囚禁于宫中,此生最怕伤害的人却又一次为己受困,天意悲如泉涌,泪水载着无边的自责与彻骨的痛苦淹没了身上的酷刑之伤,他双目无光,喃喃自语:“凌紫,你对我的好却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你不知道,你如此不惜一切救我,只会令我生不如死”天意一直没有将姓名改回上官忠,他相信天意将他与凌紫安排在一起,他们之间可悲的是在该开始的时候开始,却在不该结束的时候戛然而止,命运无情的捉弄,月老错抛红线,一头牵着杀手,另一头牵着他要追杀之人。有情人的怀抱越是温暖,失去的时候心越容易坠入寒冰。最幸福的时刻,是与她一起徜徉在花海,无边的花儿阻隔了凡尘俗世中一切的烦恼,现在想来美好得就像一场梦。
魏道长走后,天意吃过丹药没了气息,无敌叫来了管营,一顿呵斥后通知仵作前来。仵作查验过,在暴亡文书上签字画押,天意被破木板抬着送去入殓。
无敌的府中留有腐蚀肌肤的绿矾油,入殓官草草验过血肉模糊的“天意”和俱全的文书,将“天意”收尸,三日内无亲眷认领,扔乱坟岗殓葬。一切办妥,无敌暗想苏志替天意入殓,也是他自食恶果。
昏睡几日后,天意在无敌的府中醒来。面对一身锦袍的无敌,天意满脸愧意,仰天长叹:“想那一路上你我斗来斗去,如今擒我之人是情同兄弟的逍儿,救我之人竟是曾视若仇敌的你!”
天意吞吞吐吐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你要面对——”
看着天意欲言又止,无敌淡淡苦笑,猜测道:“珞遥?是她和穆凌逍已经——”
“不,他们也是——有缘无分。珞遥,她跟随师叔在秀洲大战中,中箭坠崖,死了。”
“什么?珞遥死了?”
天意的话令无敌五雷轰顶般心底震惊,他宁愿相信那个善良果敢的女子弃他而去,也不愿意相信他们从此竟然阴阳两隔!无敌懊悔宫门前放珞遥离去,宫家已恢复清誉,若是她留在京中,他拼了命,也会护她周全。
无敌极力控制眼圈中的泪不在天意面前掉下,他缓了缓,问道:“那个穆凌逍呢?他一身功夫,为何不护她?”
“说来话长,珞遥找到投奔义军的张博远,凌逍曾闯入义军城中劝珞遥离开,但珞遥怕连累了凌逍,商议改道突围,终因寡不敌众而落难。”
无敌感觉乱箭穿身般五内绞痛,他喃喃说道:“她那么聪明的人办如此傻事,又是何苦?”
天意苦笑说道:“你我何尝不是为情所困!”
“我送你出城,远离汴梁,以后都不要再来此地。”
“我c我不能跟你出城,我要”天意虽是话语闪躲,目光却坚定。
无敌的脸上浮现惊诧的神色,问道:“为何?”
“我在京城还有一事要办。”
“此刻在京城危险之极,你不能自寻死路。”
天意果断说道:“凌紫——她受困于宫中,我要见她一面。”
无敌劝说道:“将你带入宫中,一旦被人发现,也会给凌紫带来杀身之祸。我会把你的话带到。”
无敌所言在理,天意只得等待无敌进宫,他带话给凌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定要救她出宫。
几日后,无敌捎来回话:凌紫在宫中为女医,一切安好,凌紫说他二人各有天命,恩怨相抵互不相欠,希望天意忘却过往,远离汴梁这是非之地。
“互不相欠”像是在安慰天意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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