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总是转瞬即逝。美好的东西也总会凋零得异常快,也许因此才美好吧。
夕阳的余辉从窗户照射进来,散落在咖啡店的地板上。
最后一位客人在十几分钟前离开了,我和森正在店里做每天最后的清扫工作。扫把扫过地板,零碎的垃圾倒入垃圾桶,然后是拖把留下的水迹。
“再见,先生,”女孩站在门外向我挥手,面带恬淡的微笑,“明天见。”
“再见,”我点头。
“你这个月,应该还不会辞职吧,”女孩的声音很轻,双手攥紧提包。
“我短期内不会辞职的,毕竟工资还没拿到呢,”我站在店里,打趣道。
“恩,再见。”
女孩站了几秒,轻轻点头,然后向着街道的方向走了,她的背影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人群之中。
我也离开了咖啡店。
我知道我该离开了,我不该留在这里,这个女孩只是我人生中的过客,我们的路是不同的。
现在离开,也许还来得及吧,我想。
然而,我没有预料到h口中的“他们”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有预料到今夜发生的事。
黑幕笼罩。
夜晚的月光让街道浸在皎洁和明亮中,光线无法射入狭窄的巷子里。小路弯弯曲曲,两边是大厦的混凝土墙壁和还未拆除的旧屋子。
阵阵寒风灌满从后方灌来,寒冷充溢了空间。这个时间点,早已经灯火熄灭,寂静无人了。
女孩赶着回家的路,咖啡店离她的租屋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个时间又已经错过了公交车,她每天回到租房都要穿过小半个城区,花上一个多小时。
突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从后方传来。
有好几个人,步伐很慢,却越来越近了,女孩紧张地回头,视线里黑漆漆一片,只隐约看到几米外的地面。
她胆怯地向前继续走。
那些脚步更近了,似乎已经在她身后十米之外。
她突然停下来,想等那些人超过她。宁可让那些人走在她的前面,她想。
但那些脚步停止了。
她的呼吸也似乎停止了。
“有人在那里吗,”她向着黑暗问,但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口。
女孩突然转身,想要飞奔向前方的小巷出口。光亮在一百米之外,穿过狭窄的小巷口,街道的路灯明亮得像一座灯塔。
但她刚跑出去一步,一只冰冷如铁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她的脑海里立刻飞闪过几个恐惧的念头。
抢劫,还是强奸。
然而她猜错了,一根尖锐的黑色金属从她的手腕处贯穿进入墙壁里,将她的半边身体钉死在墙上。
剧痛,眼前的光芒飞闪,从那根黑色的金属传来的诡异感觉,仿佛接通了大地的深渊。无比巨大的东西侵入了她的大脑,在翻查她的记忆。
她的眼前,依稀可见的视线里出现了三个黑影,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中,从他们的袖子里伸出漆黑的利器,散发着冰块般的寒气。
黑影说话了,声音微小又冰冷,“意识抽离。”
然后黑影把手放在那根黑色的金属上。
嗡。
高频的蜂鸣响彻她的脑海,伴随而来的是如潮水般挤入她脑海的记忆。那些记忆是她的一生,有一些早已经被遗忘了,但此刻却被诡异被调了出来。
她张开嘴,发不出声音。
她的意识渐渐陷入混乱,大脑无法正常运作。
这时,黑影人发问。
“和你一起在咖啡店工作的那个男人,名字叫作,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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