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倾顿住脚步,满脸不爽地看着突然跑出来挡路的绿屏,“你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我路过而已。”绿屏手指缠着一缕秀发把玩,扬着头颅挡在桃倾眼前。
桃倾在她涂了厚厚一层的脂粉脸上扫了一圈,“笑一笑粉要掉!”
她语声淡然,仿佛一本正经地在说着什么道理,话毕,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
绿屏没听懂她的话,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见她这般忽视自己,心里顿时气得不行。
她三两步上前,双手叉腰,直直盯着桃倾。
桃倾假装没看到她,认真地做着自己的事,好半晌,连眼神都懒得分她一个。
绿屏面庞有些扭曲,她又往前走了两步,双手牵着身上新买的粉红色衣裙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摸摸自己的脸,又摸一下头上戴的珠钗,最后还把腰间的一个彩色丝线串着珠子的穗子取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看她炫耀的这么费心思的模样,桃倾很给力地笑了,她眉眼弯弯,嘴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你笑什么?!”瞧见她这副模样,绿屏顿时气得脸色通红。
“我没笑什么啊!”桃倾无辜地摊了摊手。
“哼,你分明就是嫉妒,看你穿得这么邋遢的样子,连明天的首试都过不了!”
看着绿屏这副志在必得的骄傲劲儿,桃倾轻笑出声,“明天的结果如何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见一只自以为是的花孔雀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觉得好笑罢了。”
“你,你说谁是花孔雀,谁搔首弄姿呢?!”绿屏气得鼻孔冒烟,她抬手指着桃倾,面目扭曲。
“啊!我说错了。”桃倾一拍脑袋,“不是花孔雀,是生了花斑的黑乌鸦。”
“你……!”
绿屏脸色涨得通红,指着桃倾的手指不住地发抖,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桃倾倒掉熨斗中的火炭,将烧烫的熨斗在绿屏指过来的手面前比划,“听说上回一盆凉水你就生病了,你说,我要是把这个东西往你手上一烙,你这只手是不是就得废了?”
绿屏脸色一白,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桃倾不屑地笑了笑,“不要一天到晚到我跟前晃荡,你若是没事儿做,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让你一辈子都躺到床上。”
“你,你敢!”绿屏面色发青,嘴上咬牙切齿,脚下却不住地往后退去。
桃倾轻‘呵’一声,收回熨斗,认真地熨烫衣袍。
绿屏直退到绿荷跟前的木架子上,见桃倾没再拿着熨斗耀武扬威了,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竟然被她吓成这幅样子,满肚子的气恼又升腾而起,一转头,刚好看见绿荷在身后,想着她平日里跟桃倾多有接触,自己说的话她从来不放在眼里,恼怒顿时占据她所有理智。
她一把将绿荷面前盛满水的木盆推翻,满满一盆凉水尽数泼在绿荷的新衣裙上。
“你!”绿荷猛地抬眼,瞥见桃倾看过来的视线,顿时埋首做小伏低状。
绿屏见她突然抬头,双眼一瞪,正准备大骂两句,又见她这么识时务,心里满意了不少,当下哼了哼,拍了拍手趾高气昂地离开。
桃倾原本就注意着绿屏的动向,在绿屏动手的那一刻她就抬头看了过去,绿荷方才脸上一闪而过的犀利阴鸷没有错过她的眼。
她的心口猛然一跳,仿佛窥见别人天大的秘密一般,令人不安至极。
想到绿荷平日里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她总是话里有话,桃倾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子不安的强烈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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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前院有一处非常宽广的花圃,里面种着大片的百子莲,只是还未到花期,只能看见成片的枝干和绿叶,花圃中央一处椭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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