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小山界的落脚点。

    “此界众人只修神魂，灵气只是辅助，肉身更是弃如敝履。”张老道像个导游似的，给小秦同学介绍小山界的事情，“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这帮人倒是好，性修的够好，可是吕纯阳还有一句‘只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呐！”

    “这么说，他们的路是错的？”秦矩适时地捧哏了一句。

    “倒不能说错，此界修行分十阶。修到四阶就能分神化念、兵解转世，有天界元婴期的神通了。七阶神魂壮大无比，虚空生电，可比三花境。九阶虚空造物，堪比天仙，称之为造物主。到了第十阶阳神境界，更是万物朝阳，可比金仙。”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张老道摇了摇头，“问题就出在这，我天界功法，始于道祖，是诸天万界唯一有实证能成圣的道路。后来诸圣一步一步演化，精气神同修，成为了如今凡、仙、圣三重大境界。上古练气士只修气，龙凤麒麟三族只修精，还有只修神的，都已经雨打风吹去，被证明了难近大道。”

    张老道话锋一转，“其实你仔细想想，罡煞境、五气境、分神境、三花境，包括仙人的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这些境界，其实都是不必要的，筑基之后直接成丹，孕育婴孩之后得道成仙，然后化凡脱俗，立地成圣，都是可以的——孔圣当年就是朝闻道，夕成圣。但是众圣加了这么多境界进去，就是要让人同修精气神，更方便一点。他们这一套，看起来快，实际上是条死路。”

    “原来的皇帝和太师是什么境界？”

    “这两个也是小山界不世出的奇才，双双成就阳神。麾下还有四位造物主，十几个能神魂撕裂虚空的亲王国公，三十多虚空生电的郡王侯爷。也难怪心生不轨，杀了天界一位天仙，更低阶的天界子民死伤数百。”

    “这么强的实力，天蓬元帅放心就这八百金丹守都城？”秦矩这个口气，好像手底下管几千金丹一样——实际上只是个人炁还未成的小修士。

    “天蓬元帅来的时候，除了杀了两个阳神，底下的造物主杀光了，八阶、七阶的也就剩了猫狗两三个，有三个天仙，加上成体系的修士，够用。”

    “够用吗？我怎么感觉要出事。”秦矩脱口而出一句话。说完了自己也纳闷，自己心里倒是有这个念头，可没打算说出来。

    张老道眉头一挑，“怎么会出事？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秦矩摇了摇头，忽然福至心灵，想起来一件事。

    “灵宝福德炁！”秦矩和张老道同时说出这句来。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张老道收起来教学用笑脸，换上了戒备用严肃脸，“我带你面见三位天仙，集众人之力推算一下。”

    这小山国的都城，乃是一个三头八臂哪吒城。光城门就有十六面，三位天仙都在正中央皇宫，一位守着飞升杖，一位守着传承灯塔，一位高居庙堂，调度兵将，四处平叛。

    “与晖，是这个小子说要出事？”管庙算的那位天仙，跟大街上溜达的肥头大耳长嘴巴的金丹期猪妖不一样，长得清矍瘦削，三缕长髯，不怒自威一老头。

    “灵宝福德炁的心血来潮，不可不防。”张老道可不像跟秦矩面前似的端着架子，毕恭毕敬跟老头行了一礼，如是说道。

    老爷子没说什么，手一拂，面前用于庙算的沙盘自然变化，上边的山川地理、兵卒将校、红蓝两边化为乌有，小山界成了沙漠。老爷子袖子里掏出根木头棍来——秦矩看着是木头棍，实际上这是跟摸骨、看相、厌胜、测字等等卜算方法齐名的扶乩，那根“木头棍”就是乩笔。

    跟林正英先生演的《驱魔警察》里差不多，乩笔落到沙盘上自动乱画起来，莫说秦矩这个外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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