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将寅识迦河北线的战事紧急告诉阎温古和唐休璟后,阎温古首先考虑的并不是出兵,而是盘问陈溪。
“这消息你又从哪里来的?为何你每次都能窥探到敌人的动态?莫不是突厥吐蕃的间谍?”
阎温古厉声在色的说出这番话后,唐休璟立刻道:“大都护此言严重了,二郎是我的弟子,怎么会是吐蕃的奸细?”
阎温古狐疑的望了一样唐休璟,神色在陈溪和唐休璟之间漂浮不定,问道:“好,本都护且相信你,你且说说吐蕃大抵有多少兵马?现在战况如何?”
陈溪感激的望了一眼唐休璟,然后道:“回大都护,吐蕃的兵力和韦大总管不相上下,他们从阿拉山冲出后,一部分轻骑冲向韦大总管中军,另一部分重骑攻击弓月城,弓月城已经失守,韦大总管大军和吐蕃在焦灼之间,此刻若是大都护挥军南上,定会击溃吐蕃军。”
陈溪说完后,阎温古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道:“赞婆有十几万大军,除去本都护设计吃掉的三万,应该还有几万兵马,你可曾知晓这只军队在哪里?”
阎温古果真是个老狐狸,吃掉三万的功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现在不考虑如何出兵,却研究吐蕃消失的几万兵马?只要你挥军过去,一旦和韦待价军队汇合,唐军士气定然大振,冷兵器时代,士气的重要性,作为主帅的阎温古岂能不知?
就算最坏的情况,半路你被吐蕃军打了伏击,可是凭借多余敌人一倍的兵力,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吐蕃难倒能拖住你?
唐休璟见状,劝道:“大都护,从碎叶赶往寅识迦河北岸,赞婆想要隐藏大批军马绝非易事,沿途只有阿拉木图可供吐蕃陈兵,我们只要绕开阿拉木图,便再也没了阻碍。”
阎温古喝道:“唐公你怎么也跟着这黄儿小子胡闹起来?用兵诡道,这个道理你难倒不懂么?没有确定敌人具体位置,贸然进军,你置我这十万大军于何地?你可知道本都护这兵马是守卫碎叶的最后希望!”
陈溪听后,脸色顿时愠怒,还要再说什么,不过被唐休璟用眼神制止。
等阎温古离开后,陈溪才怒道:“唐公,你为何不让我说下去?”
唐休璟道:“阎温古刚愎自用,若是能听进去意见,岂容你来劝言?他不过想多捞点功劳而故意拖缓救援时间而已。”
随即他便忧心忡忡的道:“可是韦待价能撑得到阎温古的到来么?西垂边疆,乃是兵家重要之地,却沦为阎温古政治手腕的场所,着实令人可悲。”
陈溪焦急的道:“救兵如救火,一旦韦大总管的军队撑不到阎都护大军到来该当如何?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同袍战死不管不顾?”
唐休璟让陈溪不要动怒,道:“我岂能不知?岂会忍心,可是现在调兵权都在阎温古,我不能越俎代庖。”
再陈溪看来,在这个时候唐休璟完全可以一展魄力,直接拿下阎温古,越俎代庖调兵遣将,可是事实截然相反,不由心生不快。
唐休璟看出陈溪所想,他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此话固然不错,可是却不适用于时下,王孝杰被捕释放后,被贬谪,西域少了一员猛将。程务挺镇守边陲被诛后,边陲大门被突厥肆意侵略。二郎你觉得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将军将领?”
陈溪被唐休璟这番话醍醐灌顶,脸上露出惭色,唐休璟说的不错,如果现在越俎代庖,固然能让唐军少死点,可是之后呢?在风谲云诡的朝堂上,来俊臣c周兴c索元礼之流虎视眈眈,正愁找不到人收拾,一旦唐休璟这么做,无异于造反,到时候酷吏露出獠牙后,他如何自保?
唐休璟说这番话,无异于自己承认了自己对西域的重要程度,若不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又怎么会说出这番话?
他的自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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