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人早已离开,现在挂念更是无意义的。
“阿实,谢谢还有你陪我。”
一轻拍落到了她的肩头:“说什么傻话,我们一辈子都会一起玩的,我们小时候的约定呢。”
阿福偷偷用食指头拭掉滑落下来的泪珠,按捺住哽咽:“真好。”
在这种漂泊在外的日子里,生来就怕孤身一人的她,感受着笃定的陪伴,就容许她不争气一下吧。
“愿世间美好的真心,都能如愿。”
“嗯。”
两人静静地在桥上凝视着河面不时漂过的河灯,置身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默契地共享这刻喧闹美好的时光。
“咱们也去放一盏吧?”秋实拉起阿福往人群中挤去。
“河灯贵吗?钱c盘缠够用吗?”阿福没忘记她们的身份,路途遥远,家境一般,可能她包袱里的那袋子铜钱都是家中硬凑的。
她的人生准则之一,别人的血汗钱是不能任意乱花的。
拉着阿福的秋实突然停下,回头看着阿福琢磨了一会才开口:“阿福,你见着河灯是绝对要买来放的,你这一摔,性子都改了不少。”
阿福心道不好,立即扯上笑脸冲那头一指,雀跃道:“是吗?咦!那是什么?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阿实可以买吧可以买吧?”
本性果真难移:“不可以。”
说完,秋实带着一脸“你爱走不走钱在我这我要走了”的表情,大摇大摆地往人群里去了。
“怎么放河灯就可以买吃的就不行呢欸阿实你等等我——”
你一来我一往,在柔和的烛影里渐行渐远。
阿福和秋实二人逛了一圈灯会结果还是买了很多吃食,十几二十的姑娘,还未完全褪除年少的心性,一路同行二人不断磨合,情谊也是在这些细碎的时光里渐渐深厚。
回程的街上行人颇多,不时也有车马穿梭。
义州府算个大城,街道很宽,边上的店铺房屋带着浓厚的地方特色,家家户户挂着灯笼。
风一过,飘飘荡荡,烛火摇闪,烛光由眼里滴进心胸,仿佛满城的古朴正气都一道渗入身体,与这座义州府的灵魂共享此刻宁和。
十月初八。
阿福想起跟他分开前那年的十月初八,她神奇地忘了那是他的生日,明明每年都会记得。
过后猛然想起时,跟他道歉,自责又愧疚,感同身受地自我批评了好久。
但没等她创造出更好的惊喜来弥补,就已经被削去了资格。
是个遗憾。
然而今日,刷新了她心底十月初八的底色,或者,完全放下是可以实现的。
“阿福,明日你打算做什么?”秋实偏好甜中带酸的东西,此刻嚼着一嘴的冰糖葫芦问阿福。
“我想想,”明日初九,后日初十出发,这一路路途遥远,还该带点啥呢,“阿实,怎么我们没有带书籍?不是还有京试吗?”
秋实闻言一愣,转头:“是了,在青峰崖丢了——”
“得嘞,明儿个有地去嘞。”阿福咽下最后一块卤豆腐,抬头已是到了驿馆。
踏入住的院子,见着一陌生女子,正在摆弄院里几棵准备入冬的花树。
阿福借着里屋的灯光大致看过去,微胖的身形,简朴穿着:“你好,不是,额你,姑娘在做什么?”
这一时半时的这说话的方式还真是难改。
树下的人看向阿福,大大的眼睛愣了愣,才染上礼貌笑意,笑道:“观察叶子枝桠纹理走向,二位怎么称呼?”
“杨瑞福,田秋实,阿福,阿实这么叫就好。”阿福边给那人介绍着自己和秋实边走了过去。
“宋思明,唤我阿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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