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的路,酉时正才到达今日落脚的目的地--李家村。
稍显破败的驿馆引得人群里有不少不满的骚动,看来很大一部分都是没吃过苦的孩子。
没心思往人堆里瞧,阿福拿好自己的包袱跟在秋实身后,由着安排进了驿馆。
果不其然,住的是二三十人的大通铺。
“帐子自己支起来,明早起了记着收下叠好摆床尾。饭食会送到房里,洗漱沐浴在里间。”领进门的老妈子交代完也不多说就出去了。
周遭都是不认识的姑娘,江玉芙傅子槿她们几人都不在这间,想必是在条件更好的房间吧,毕竟这种大通铺对阿福来说都有点不适应,对有身份的子女来说更是接受不了的。当然他们的父母也不会允许。
阿福二人以最快速度吃饱喝足洗漱完毕,状似无意地就闲逛到了院里。
此时还早,院里有不少人。阿福二人东瞧瞧西瞧瞧地不一会就找着了今日做买卖的车夫。
“姑娘大可放心,俺做买卖一向是守信的,人在我这,吃喝拉撒我都尽心照应着哩,夜里咱们也是在自己车上过夜的,这大兄弟我管保给您看好咯。”车夫三四十岁的光景,蹲在廊下吃着饭。瞧见秋实和阿福过来,忙起身抬袖擦嘴迎上来。
“这就好,劳烦您带个路,我们过去瞧瞧。”秋实微微鞠躬行礼。
天色已大暗,跟着车夫穿过一批批排列整齐的马车,在院落里的货车堆中,她们见着了白日里熟悉的那辆。车夫打开车门后,就退到外边吃饭兼放风去了。
借着别处的烛火光,可以看到毛毯下的阿于还在安稳地沉睡着。
秋实查看着阿于的伤口:“嗯,大致无碍了。”
“好,弄醒他吧。”阿福靠在车门旁说道。
秋实给阿于换完药后,点燃一支小香,放在阿于的鼻下来回地熏。
不多时,昏暗的车厢里就亮起了一抹眸光:“你是谁?”
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冷冽的声线入耳,阿福有些呆。
“我是秋实,青峰崖,你救了阿福可还记得?”秋实微微皱眉,经过阿福的失忆后,她对这种症状有了些许恼怒和敌视。
玄玉侧头,眼光往靠在车门旁的阿福一扫,随即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会,像是回忆:“记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气氛登时好了不少。
“你手上的伤我已经上过药了,这几日还是不要碰水为好,药没剩多少,明日上药馆里再取些。”秋实利落地收拾好东西。
“这衣裳。”玄玉注视着手上那明显不是他的衣袖,眼里的寒意越发地重了。如若眼前的人不是女子,怕如今已被他一拳打出了几里地去。
“额,那个,是我的,嘿嘿”就算光线再怎么微弱,阿福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顺着玄玉眼神一起向她投过来的危险气息,“那个c没办法的啊当时你浑身都湿透了躺在草堆里,天气又冷,你又受伤,你还记得的吧,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处境吧?情况那么恶劣我们也没得选的是吧?再说我的衣服很干净的好吧?这种份上你还要求什么?”
不知怎么,瞧着玄玉那双眼眸,阿福的脾气也黑压压地爬了上来。
收回视线,玄玉双目直视车顶,像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后,才缓缓开口。
语气倒也缓和不少:“这是何地?”
秋实便将经过简洁明了地给他说了一遍。当然,换衣裳的人,变成了车夫。
对眼前出现的两人救他的目的,玄玉内心是存疑的。
既然此时没有把他如何,暂且就陪她们演下去。
“阿于你明日是何打算?”秋实瞧了瞧外边的天色,该回去了。
玄玉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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