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料还行,”尤夫人脸上是现了得意之色,但眼睛还是骨碌碌的在衣裳上转着,试图挑出些毛病,“就是这配饰嘛,这么花哨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阿福留心着尤夫人的面色,此时见她准备拿这衣襟上缀的金色闪珠来事,但手又在那些珠上流连,自然是清楚这挑刺其实是喜欢。
“这配饰是用的外来宝珠,虽并非价值连城,但也彰显尊贵,外国的皇室也在用这种宝珠,据是象征了长寿幸福,虽然京城里从未见过拿这宝珠这么个用法,但我觉得将这细碎的金色宝珠缀在衣襟上,再配上这裙摆上大片的金线纹饰,彰显的富贵荣华之气非常的贴合尤夫人,”阿福着夸奖的话,脸上一派真诚,让人不由得就相信了她的真诚,“如若夫人不喜欢,我们便让人立即改过来。”
“不必了,不过几颗珠,由它去罢。”尤夫人摆摆手,又转到了样衣的后头。
“这老爷的衣裳怎这般的素?”尤夫人转悠到了男式样衣这边,眉头登时便皱了起来,声音也尖细了起来。
阿福眼睛一眨。
这尤夫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夫人想想,老爷虽并非在朝为官,可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时下京城里男式样衣正兴盛的样式是什么?是各种彰显身份的配玉,衣裳上也清一色的都是元宝寿字如意之类的富贵之气,但夫人想想,这随处可见的东西就不稀罕了,”阿福边便走到了男式样衣的一侧,将下摆撩起示意尤夫人看,“夫人请看,这布料是什么做的?”
尤夫人凑近看了一眼,随即便不敢相信的伸过手来将那男式样衣下摆拉到了手里:“这——这莫不是天蚕丝?”
“非也,”阿福笑着摇头,“依照尤夫人给出的预算,天蚕丝咱们庄还没法负担。”
这话一出,尤夫人的脸色就变了变,然而手上布料的质感和看上去的光泽,都和她见过的天蚕丝并无二致啊。
也正是因为听到她给出的预算里能置办到这足以跟天蚕丝以假乱真的婚宴服饰,尤夫人才忍住了往日里并不会特意忍耐的怒火。
“这是一种我们绸缎庄新进的布料,和天蚕丝很是相像,但又不是天蚕丝,”“方才到如今京城里华服横行,如若尤老爷能以一身素净却又不失一家之主威严的婚宴服出现在府上的宴席上,让来参加的宾客们瞧见了,只会道老爷一身正气,而这一身素净的衣裳,少不得一些势利眼的来客会奚落,但这衣裳的料仔细一看以为是天蚕丝,自然也不会看了老爷去,如此不正是能引得众人对老爷的争相赞美吗?”
“老爷这一身这般素净,我这一身这般华丽,不就被人拆穿了吗?”尤夫人手里攥在那布料不忍放手,问话的语气却已经软和了不少。
“夫人,”阿福笑道,“这便是更得人心的设计了,您想,旁人看来,老爷一身素净,却让夫人在这一天穿着华贵,不输那些大豪族的夫人半个头,这能明什么?这分明是向世人表明老爷对夫人的爱惜之情,也会让新娘那边的人放心不少,毕竟,他们从夫人的身上,便能看到自家女儿往后的日,您,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这可真是妙极了——”尤夫人回身看着女式样衣,这回已经全然没有挑刺的模样,满眼都是满意的欢喜。
很快,尤夫人便带着下人满意的走出了会客室。
“杨姑娘,这件事请轻务必亲自替我好好的办妥!”临走时候,尤夫人拉着阿福的手郑重的交代道。
“自当鞠躬尽瘁。”
尤夫人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边的下人将定金的银钱交给了范掌柜。
“有劳杨姑娘了。”尤夫人带着人便走出了柳家绸缎庄。
待人都走了后,范掌柜才拿衣袖擦了擦额角。
“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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