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终于到了窗口,那接待的工作人员看了我的材料,竟然说有些材料不对!我之前电话上都确认过的,而且这里墙上明明挂着海报。我和他争起来,你知道他竟然说什么?”
“我大概能猜到,你先说。”
“他竟然说,那个海报上的是前年的旧版本,他们只是一直懒得换,电话上告诉的也不算,一切以窗口当面说的为准!我又得回去改!弄了三天了,一个证都没弄下来,耽误这么长时间,那些医疗器械,我的天呐,可以救多少病人的命啊!”
她说完,瘫在椅子上。他同情地看着她。
“这简直,”她还是沉浸在恼怒中,“已经超越了‘官僚主义’(这个词她说的是英文),那个词叫什么?”
“‘红色胶带’?”徐明扬也用了英文。
“不,更过分!我都找不出词汇可以形容了!”
“呵呵,我们就叫它‘中国特色’吧。”他宽慰她说,“别生气了,来来,我们吃,这些菜也是中国特色啊,你要入乡随俗嘛!”
吃完饭,徐明扬很受启发,不仅他平时办事中也经常遇到类似情况,而且就在他所在的交易所,商品的交割流程也完全如此,有时客户会向他如此抱怨。
接下来的三天,他起草了一份更新交易所网站的计划,可以让交割流程和表格填写全部能在网站完成,不仅能给客户带来便利,还能大大减少单位的开支。他对这份计划非常满意,交给了技术科办理。
周五,他和朱丽娅约了晚饭,下午她办完事,正好路过金融管理局,就想去找他,给他一个惊喜,顺便看看他上班的地方。保安听到“徐明扬”的名字,带着嘲讽地哼了一声,告知她此人早已调到地方上,很久不来这里上班了。朱丽娅大为吃惊,就发短信给他,说她就在重山市,不如等他下班后,在他家碰头然后就近吃饭。
她找到徐明扬住的小区,发现里面都是破旧的矮房,墙面脏脏的,路边正好有人在收垃圾,大的垃圾桶全敞开着,一股让她反胃的气味袭来。她按照地址走进他住的那栋,走上楼梯,一路都很阴暗。
“你的项目都在郑州,今天怎么会在重山市办事?”她刚进门,他就问道。
她定睛看着他,反问道:“你的单位也在郑州,为什么住在重山市?”
“这里离郑州开车很近,房价便宜很多。”
她见他还在撒谎,气得鼓起了嘴。
“在美国不也是这样,很多在城里上班的人都住在郊区啊。”
他不补充也罢,越这样遮掩,她就越生气,大声说道:“明,我下午去了金融管理局找你!你还想骗我多久!”
“我我是借调过来的。”他支支吾吾,“你不懂,这个国内很常见。我没有骗你,你看,我还有金管局的工作证。”
“那你什么时候回那里上班呀?”
他无言以对。他本来就不善说谎,尤其是当面,这就是为何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杭州看父亲了。
拆穿了他的谎话,朱丽娅摇着头说,“你还记得哈德逊河吗?我认识的明,不是充满阳光的玻璃高楼,窗外没有河景的房子,你是绝对不考虑的。我不能相信,你住的这个房间,黑漆漆,阴森森的简直就是一个‘小黑屋’!”
他们不约而同地往窗口看去,看到的只是对面房子的外墙,没有半点风景,不透一丝阳光。
她激动地说:“明,你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沦陷到了什么一种境地?”
“我怎么就沦陷了?”
“在这个小破城市里!你还记得当年你在华尔街叱诧风云的样子吗?这次回来,我感觉你和当时我熟悉的精英,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这番话刺到了她。
自从回国以来,他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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