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天空下起了小雨,打眼看去远处灰蒙蒙的,竟显得飘渺起来,似乎此情此景就是为了离别布下的,送行的人目送着,却看不清离人的背影。
离开的人往后看看不到爹娘亲人,往前看看不清前程后事,脸上都多少凄楚,吴品二牛两人跪下磕了个头道了声爹娘,孩儿不孝,此去不知何时归,爹爹娘亲保重,便跟在了褚玄衣身后。
吴相公和吴周氏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万般不舍千般不愿,却也放了手,就像老鹰终究让自己的孩子飞翔,一方面是残忍,一方面是爱。
吴周氏哭红了双眼,却没有敢出声,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影响了两个孩子,只得努力的踮起脚尖挥着手,想让两个孩子看到,只是隐隐约约,远远的,看到跟在道长身后的两个孩子微微转了身挥挥手看了一眼便走了。
吴周氏突然就崩溃了,跑出去几步,想要追去却被丈夫拉着,只得哭出来了,撕心裂肺般,声音里都是不舍:“品儿,二牛……我的孩子,你们要早早的回来啊,娘亲……娘亲给你们准备好吃的……”声音突然断了,吴周氏晕了过去。
吴相公赶紧扶着妻子,大拇指朝人中掐了下去,待到吴周氏悠悠醒了,又是低声哭泣,吴相公抱着妻子回到屋里,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夫人,切莫伤心了,你要是哭坏了身子,品儿和二牛回来以后会伤心的,说了不让你送,你非要去,你看李叔和三丫头一早就出门了……其实啊,你得看的开啊,为夫我亦不舍,只是你要知道,父子母子情分一场,这一生其实就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渐行渐远,咱们只能目送,只能挂念,只能祝福,他们能跪下磕个头,道声珍重,转身挥手便已是算得上报了养育之恩啊。
虽说生养之恩天高地厚,无以为报,但是我们哪能要孩子报答?况且这情分还长,夫人勿要伤心难过。”
“呜……咳咳,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的孩子啊……我舍不得啊……咳咳”吴周氏边哭边咳,吴相公赶紧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偷偷拭了拭自己的眼眶喃喃道:“浑然渡一生,不若万里行。别时有风雨,归来择天晴。归来……归来择天晴”
吴品和二牛跟着褚玄衣走着,走出了村子,走出了大山,只要走过了前面这座桥,便是出了村里的界了,之前二人虽然走过,但是这次终究不一样,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褚玄衣在前面不言不语,二牛也不说话,吴品压抑透了,慢慢的走着,终究是过了桥了。
站在桥头,吴品和二牛突然停了,一起转身朝着村里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吴品转过身,笑嘻嘻的道:“师父,你让我们跟着走,也不说去哪,咱们到底去哪啊?不会走着去吧?您老施展一下神通咱们早点到好不好?”
褚玄衣听了吴品的话,瞪了一眼:“你个小犊子,去哪你到了自然会知道。”
吴品嘴一撇:“谁知道你把我们带到哪去?”声音低了些向着二牛道:“二牛,你说这老头子会不会把咱俩卖到哪个青楼里当兔爷?小爷我这风流倜傥的模样……” 吴品正诋毁着褚玄衣,老道士一回身就是一个暴击打到头上:“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老夫就要清理门户了。”
吴品一听立马毛了:“好啊你个死老头子,刚才还仙风道骨的,在我爹娘面前装神仙,这才一转眼就原形毕露了吧?不就是之前得罪你了吗?不就是跟你换了块玉佩吗?这会儿要报复?我就看你不像个正经的道士,哼,小心眼儿的老头,小爷我不去了,不去了,走走走二牛,咱们回去……” 说着拉着二牛就要往回走,二牛看看褚玄衣和吴品,不知道说什么。
褚玄衣朝吴品屁股上踢了一脚:“你以为你拜了师还由得了你?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就是要报复你,臭小子,快走!休要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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