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生怕老人伤心,甚至跟花姑子言谈之时,也多是背着老人,是以安老汉始终蒙在鼓里,不知自己眼前站着的,也许并非自己儿子。
花姑子见安幼舆望向自己,明白他意思,低声道:“幼舆,别多想了,或者你先前真的学过道法也未可知。”
安幼舆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山村时光,宁静而又迂缓,不知不觉间,已是日落西山。
三人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准备安歇。安家只有两间房舍,花姑子住在东间,安幼舆则和安老汉共住西间。
安幼舆卧床之时,安老汉在地上铺了些茅草,抱了两床被褥,睡在地上,以便照顾儿子,后来安幼舆苏醒,便要安老汉睡在床上,自己睡在地下,然而安老汉执意不从。安幼舆无可奈何,只好罢了。
当下父子二人躺在床上,过不多时,安老汉鼾声渐起,悠悠睡了过去。
安幼舆则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便立时浮现出那副画面,天空破裂了,一人从中钻出,低低言语
他心烦意乱,转而想到白日间自己捏出的奇异法诀,不由心中一动,坐起身来,依照当时法子,捏出了那个法诀。
蓦然之间,只见屋内猛然一亮,两条金龙又已现在头顶,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知道此时并无危险,无须以声慑人。而安老汉心满意足之下,睡得极为深沉,因此丝毫未觉。
安幼舆望着金光灿然的龙影,只觉和白日相比,金龙面目果然清晰了许多,自然是吞食了蛇血之功。
他分出一缕元神,试着驱使金龙,一试之下,发现金龙竟和他心有灵犀,随着它意念,左右盘旋不止,宛转如意,心中也有一丝奇异感觉,仿佛自己和金龙血脉相连,本来就是一体。
驱弄良久,金龙愈加活泼,往往不待呼唤,便围着安幼舆上下飞腾,甚至偶尔得意时,还故意张着大嘴,向安幼舆咬来,俨然是两条小畜。安幼舆越看越是喜欢,嘴角不由浮起了一丝笑意。
玩弄半晌,他元神一动,进入了身体之中,金龙似乎知道他去向,也一个摆尾,归于任督二脉之内。
一人两龙,当即在任督二脉内玩耍起来,于周遭动静,再也无所察觉。
安老汉睡到半夜,白日疲劳已消,不禁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老人家本就觉少,这么一醒过来,再也无法入睡,而抬头望向大门,门缝中正钻出一道月辉,落在自己脚边,想来仍是深夜。
又转头望向安幼舆时,只见安幼舆盘膝而坐,神色平静,依稀是道家打坐练功模样,心中不免好笑,自己与儿子朝夕相处,竟不知他何时入了道门,不过修道就修道吧,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又何必偷偷修炼,背着自己?
他笑了一笑,心想自己年纪果然大了,不再懂得少年人心思,翻了个身,又要再睡,忽听门外扑扑有声,似乎是缝工之喷水者。
他心中大奇,这么晚了,谁在外面?掀开被褥,轻轻站起了身子。
此时是腊月天气,屋里冰寒刺骨,这么一钻出被窝,立时打了两个冷颤,连忙摸到衣服披上。
边穿衣服,边踱到门前,透过门缝看时,只见月光迷蒙之下,门外正有一老妪,短身驼背,白发如帚,头上梳了一髻,长足有二尺许,在门外疾走,边走边喷,水出不穷。
安老汉又惊又奇,这老妪是谁?低头细忖,村中并无此人,这三更半夜的,怎么会到了这里?
抬起头来,正要张口相询,忽然眼睛一花,老妪直逼而来,伸头鼓腮,猛然向自己喷了一口,月光之下,但见她一脸老瓜皮色,极为骇人,还没惊呼出声,便觉脑中一痛,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他右手已然摸住了门闩,身子往后一倒,立时将门带开,发出吱呀一声,月光顿时满照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