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外乃是一个更大的山洞,并无装饰,一派天然风貌,顶上石参差危耸,将坠不坠,罅隙之中,隐隐有青蛇盘踞,蛇信吞吐之声,清晰可闻。
安幼舆花姑子二人被青霓推逼着往右手边走,转了一个弯,来到另一个山洞之前。
青霓喝道:“给我进去!”猛一用力,将安幼舆推了进去。
安幼舆一个踉跄,奔入山洞之中,抬头往里打量时,只见这山洞颇为广阔,里面站了二三十人,正是上次擒杀蛇精时在场之人,无论衙役,抑或村民,都悉数在场,只少了黄脸道士一人。
安老汉自然也在其内,他一见安幼舆,立时站起身子,喊道:“幼舆?”
安幼舆也看见了安老汉,忙走上前道:“爹?你没事吧?”
安老汉不答,见花姑子也走了进来,立时向她点了点头,哽咽道:“你们怎么也被捉进来了?我还道你们能躲过躲过一劫”
安幼舆还没回话,只听一人道:“都是你这瘸子造得孽!好端端的,非要去除什么蛇精!哼,你自己遭报应也就罢了,却连累大伙一起送了性命!”
声音极为熟悉,正是县令之子关雎,此时他窝在洞中一角,头发凌乱,身上脸上沾了许多湿泥,神色也极为憔悴,早没了往日风流气象。
其实以关雎脾性,既然知道安幼舆乃是修行中人,平日见了,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这番话,只是此时被困山洞之中,生死难料,一腔激愤之下,忍不住埋怨出声。
而安幼舆想到安老汉惨死c花姑子受伤c自己二人来到这山洞,全是由关雎一手指使,心中立时无明火起,来到关雎面前,眼中寒光直冒,冷冷道:“你说什么?”
关雎兀自不服,喝道:“我说什么?我说是你造的孽!你要是不撺掇我们去擒杀什么蛇精,咱们怎么会被困在这里?难道不是你的错?”
安幼舆心头火起,脸色更寒,一脚踢在他肩膀上,轻声道:“你再说一遍?”
关雎不敢还手,抱头闪躲。
他从小娇生惯养,百般溺爱,何曾受过这番磨难?委屈之下,眼泪竟然哗哗而落,但仍是不肯改口,哭喊道:“难道我说错了么?你被蛇精所伤,瘸了双腿,就想去找蛇精报仇,又估摸着一个人不是对手,就拉了我们这么许多人来!哼,为你一己之私,连累了这么许多人,还不心生愧疚,过来打我诸位,你们倒评评理!”他倒也不傻,知道自己再嘴硬,挨得更重,因此便拉上众人,请众人评理。
而众衙役听了关雎言语,自然跟他一样想法,纷纷鼓噪道:“少爷说得不错!要不是你撺掇我们,我们怎么会过去?”
“哼,要死也是你该死!为了你一个人,连累了大家伙,不自己愧疚,还敢打人?”
“你别以为自己是修行中人,就可横行无忌,胡作非为!天下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恶人自有恶报!我们收拾不了你,自有老天来收拾你!”
不仅如此,众村民听了关雎言语,也都觉得有一二分道理。识大体的还没怎样,略莽撞些的,都站起了身子,一脸怒气望向了安幼舆。
安老汉见情势不对,连忙笑脸迎人,赔礼道歉,安抚众村民。一人不领情,反将安老汉推了个趔趄,摔倒在地。
安幼舆大怒,几步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凛然不惧,昂头道:“你待怎样?你敢打你牛爷爷一下试试?”
安幼舆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定了一定,又硬生生松开了。
那人又道:“关少爷说的不错!咱们是为了你才落到这不田地,你不感谢我们也就是了,还敢打人?”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村民中一个年长老成的看不下去,便在旁劝道:“牛二,不要胡闹!”
那人勃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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