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片刺痛,那种活生生被开颅的痛苦仿佛如影随形。
安宁是被疼醒的,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四周似乎都陷入昏黑中,没有素日如白昼般刺眼的灯光。
竟然没有死吗?
她疲惫的闭上眼睛,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失望,所有的怨恨和坚持都被一次次的人体实验给磨灭,剩下的也只有麻木的求死意念。
可惜这个盼望或许在那些人得到想要的之前恐怕都只是奢望。
突然,耳边想起细微的摩擦声。
安宁身体瞬间紧绷,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朝声音发源处看去,隐约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在移动。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死死的盯着那个影子,科学院那些疯子又想做什么?
即便影子移动缓慢,但大概因为这里空间不大,很快就拉近了距离。
影子越来越清晰,昏暗中安宁从戒备变成惊讶。
因为朝她走来的影子竟然是一个小孩子,看似只有三四岁的样子,黑黝黝的眼珠子在昏暗中带着点点亮光,却没有任何情绪。
然后她看到小孩把什么东西费劲的放在她身边,看也没看她就转身离开,走到某个角落蜷缩起来不再动弹。
安宁侧头看那个东西,隐约能分辨出大概是一只碗。
黑暗中,碗里的液体好像有微弱的波光流动,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
安宁一时有些迷茫,这是什么东西,那小孩又是谁?她现在在哪?那些疯子又想做什么?
但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味道有催眠作用,还是本身实在太多疲惫,在思索中,她慢慢的又陷入沉睡。
睡梦中,她做了很多梦,那些梦似乎很陌生,又似乎很熟悉,熟悉得仿佛梦中那荒唐的人就是她。
第二天,她被一些交谈声吵醒,思绪还处于混沌之中,那些交谈声就清晰的出现在她耳中。
“反正我不管,等会她醒了我会和她说,村长那边你去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小康被糟践!”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粗布短衣花裤的中年妇人,一副农家打扮,黝黑的面上带着冷厉和愤怒,但手却是带着疼惜和安抚的轻轻拍着怀中瘦小的孩子。
小孩被她揽着,也没有什么反映,面上也没有一分童稚,眼睛只是空洞洞的看着眼前,麻木得好像失去灵魂的布偶。
她们旁边是一个同样农家打扮的中年男人。
男人重重抽了口旱烟,随后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孩子,眼中满是怜悯和疼惜。
“唉,我怕她等会又闹不如再等些天,等她身体彻底好了再说吧。”
“等什么等,说不定她一醒来立刻就把小康给卖掉了,那样冷血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她还是小康的亲母,我才不管她的死活,死了更好,这样小康也能解脱了,不然就算不被卖掉,早晚也给虐待死!”妇人越说越生气,眼中满是愤恨。
“你,好了好了,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还要顾忌什么,该伤心早就伤心了,你看好好的一个孩子被弄成这样”妇人低头看着怀里一脸麻木的孩子,眼眶不由一红,喉咙哽咽了下,也说不下去了。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抱过小孩,轻轻摸摸他的头,柔声道,“小康,以后你跟着叔叔婶婶一起过好不好,小虎哥也很想和你一起玩,以后你做小虎哥的亲弟弟好不好?”
小孩依旧没反映。
夫妻两对看一眼,面上都露出无奈和疼惜。
突然,一直没有任何反映的小孩好像感觉到什么,身体骤然紧绷,然后利落的脱离男人的怀抱,站在地上,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两人被小孩的动作弄得一愣,也转头看去,随后脸色都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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