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
美妙的一天从颠簸开始。
幸好还有个枷锁挡着,不然杨乞颠啊颠地怕是脑门上得颠出块大包。他眯眼想朝天看看时辰,无奈脖子受力得紧,只好套近乎问了旁边押解的小哥:“现在什么时辰了?”
“约莫卯时。”
“咱们走了多久。”
“刚启程,正要擦着林边回京。”
华雀从前头队伍慢下来,走到囚车边递了个白饼进去:“垫点。”
杨乞艰难地咬了口,干得嗓子难受,“整口水来。”
华雀挺话地去接水了,杨乞是个闲不下来的,嘴巴里塞满了饼,还不耽误含糊不清地跟旁边看侍说话:“我一直好奇着,昨晚我闹出的动静不大,你们怎么就能察觉到呢?”
其实动静挺大,可杨乞偏有了这么个信心敢唬人家。
看侍老老实实答道:“我们本也没听到里头声响,只听到猫叫。”
杨乞愣的,饼都忘了嚼,“猫叫?”
“不错,此起彼伏的猫叫,”看侍估计也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平易近人的世子,也忍不住话痨起来,“看头原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只排了两人在外查看,不想竟直接发现了世子踪迹。”
“哦,还有世子旁边那个白色影子。大晚上的明月夜,一身月白,未免也太过惹眼。”他还不忘专业性地吐槽两句。
杨乞抽了抽嘴角,深觉无言以对。
不过还有一点存疑,杨乞盘腿而作,伸长脖子一副闲聊模样,他问道:“若是外头有猫叫,那我在里头也该听到,可是我却没听到。”
“您是什么意思?”看侍看来很不解,“那猫叫就是从客栈里头传出来的呀!”
密林风停。
万籁骤然寂静。
说曹操曹操到,这句话安在深林里头也使得。难怪说世间规则融会贯通。
密林深暗处忽然传出一声猫叫。看侍侧耳一听,蓦然变得狂喜道:“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叫声。”
那声猫叫好像是个进击冲锋的点鼓之音,一声猫叫后。
像是有千万只猫一齐高叫。
嘶哑难听,锐利刺耳。
这变化来得太过突然,周围兵卫来不及严阵以待,便松垮垮地解了武器,开始疯了地舞蹈。
杨乞瞪大眼睛,看着看守自己的看卫疯了一般地搜罗自己全身,颤抖着拿出钥匙开了门,他被生生拉扯,硬是被拖出了囚车,一脸惊讶地看着这个刚刚还算正常的人在身边手舞足蹈:“听,你快听,是昨天那个叫声,是昨天那个叫声!!快听啊!”
杨乞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他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手舞足蹈。顷刻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恍惚。
一席白衣跌跌撞撞地跑来,杨乞定睛一看,果然是阿苒。不过阿苒看来很是狼狈,白衣上头斑斑血迹,嘴角也挂了彩,她瞧见杨乞一副清醒模样时一愣,虚弱声线上带着浓厚的不可思议:“你怎么没被你怎么没被扰乱灵根?”
她的惊讶僵在了绝美的脸上,看着有些滑稽。
杨乞问道:“这怪物乱的是人的灵根?”
“是。”
“我没有啊。”
阿苒好像没料到似的,连着哦哦了两声。
密林里又是一声尖锐的猫叫,阿苒内息一阵荡漾,忍不住喷出血来,瘫软在地。
杨乞赶紧拦腰截住,他忍不住地又问道:“我记得两日前这叫声还是低沉的野兽嘶吼,怎么如今改猫叫了。”
他伸手一指:“改为引诱路线了?”
“你脑子倒也动得快,”阿苒拿指尖挑掉了嘴角血渍,“我们得快些离开这林子。再不离开,我怕是也得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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