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大陆,极西之地,风沙弥漫,日落西下也比其它地方来得迟暮。
此刻,在其它地方,时间应是傍晚,而此处却刚至黄昏,太阳拖着赤色的光影缓缓落向地平线。
茫茫无际的风沙世界,毫无生气,只有一处破败古庙坐落在一颗干瘪的巨大菩提树下,阵阵风沙席卷,菩提树哗哗啦啦摇曳着树枝,不时抖落几粒干枯的菩提子,击打在黄沙上,渐渐往沙里深陷。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时古庙上方飘起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的烟雾缭绕四周,随着风沙一起飘向未知的远方,到是有几分诗情画意。
古庙着实破败不堪,围墙已经被时间侵蚀得完无体肤,只剩下几块残破的石头懒散躺在黄沙上,墙壁上隐隐约约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倘若仔细一看,才知晓原来这些星星点点的光芒是一颗颗金沙镶嵌,只是如今完全不能分辨它们是怎样的图案。
进入古庙,需踏过十层台阶,古庙门口上方树立着一金光闪闪的牌匾,牌匾虽然看似华丽,却也是残破的,上面的名字已经变成一片空白。
古庙无名,可能在曾经拥有过名字,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它也被磨灭了。
万物不可永恒,唯有时间不朽。
古庙内,一上身的少年,抬起绝美的面孔看向那尊古庙供奉的残缺不全的佛陀,无奈摇头,眉头紧皱。
随着他的皱眉,额头上那朵金莲也一同扭曲成一团,失去了原有的华贵。
“师傅,我回来了!”
少年冲着佛陀一喊。
只见,佛陀巨大的身躯下脚趾残走出一位苍老的和尚,他一脸慈悲,笑容可掬,虽然老迈却长得十分富态,身体肥胖。
老和尚抬起肥硕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头上新烫的戒疤,满意咧嘴一笑,才放下手双手合十对着少年道:“梵天,回来了,来!来看看师傅新烫的戒疤有没有歪c是不是刚刚适中。”
梵天闻之白眼一翻,十六年了,老和尚每天都会烫一次戒疤,从不间断,而且每天都会让梵天帮他检查戒疤的位置。
看着老和尚和蔼的样子,梵天完全生不起气,自打记事起,老和尚都会每天如此这般问他,戒疤的位置早就已经在梵天心中生了根,只能顺着老和尚的意思不厌其烦说道:“正!很正!非常正!”
“好徒儿,不愧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痴儿,嘿嘿,就是听话!”老和尚再次咧嘴一笑,看着梵天满脸的欣慰。
“师傅,我们真的不搬走吗?”梵天无奈苦笑,没有理会老和尚的称赞,而是岔开这个话题。
“不走!”
老和尚顿时一声大呵,瞬间和蔼模样巨变,一脸不耐烦。
声音大若钟鸣,振得古庙嗡嗡作响,梵天只好紧紧捂住耳朵,可怜兮兮看着老和尚,苦涩道:“师傅,方圆百里已经没有干材了,而且而且”
梵天不敢说下去了,因为老和尚富态的脸庞已经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看着他。
虽然嘴里不敢说,梵天心中却满腹牢骚,方圆百里都是风沙,他每天都是顶着沙尘暴行走在风沙里寻找干材,才能得以烧起灶台维持生计。
就在今天梵天发现,这方圆百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烧火之物,除非拆了古庙,然而古庙是老和尚的命根,想都不要想。
很早之前,梵天就有搬家的念头,只是每一次只要提及,就像今天一样,老和尚都会怒气满满的不同意,梵天只好一次又一次打消这个念头。
而现在,有一个不得不得放弃古庙搬走的理由,那就是偌大的粮仓只剩下最后一顿饭的米粒,即将空无一物。
梵天只好伸手指向灶台,又指了指了粮仓方向,他相信老和尚懂自己的意思。
“哎!梵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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