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成分灼烧眼球,只好闭着一只眼睛回了宿舍。室友们拿出眼药水,反复冲洗,但看东西还是模糊的。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石芯声音很冷淡,
“阿木,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劈头盖脸就问工作的事情,像是领导在催促员工,冷酷无情。
“已经写完两篇,恐怕最近都写不了了,我的眼睛受伤了。”
金克木希望从电话那头得到安慰,却事与愿违,
“那不行,周末就要交论文了,你不赶快写完不是把我害了吗?”
“可是眼睛红肿看什么都不清楚啊。”
“你不是还有一只眼睛吗?养两天就好了,我和你说最后这篇历史题材的必须写好,就属这片最重要!”
“你关心一下我不行吗?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受伤不是应该得到你的安慰才对吗?”
石芯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说着论文的事,
“实在不行,你到网络上拷贝一些相关资料,记住,后天之前必须写出来!”
从相识到今天,阿木第一次忍无可忍的愤怒起来,
“就知道你的论文!不管我死活吗?爱找谁找谁,我不写了!”
这一声怒吼过后,寝室里一片安静,兄弟们都停止了正在做的动作,阿木在爆发后也冷静下来,突然后悔自己怎么会喷出那种狠话,如果高中班主任知道了,一定会批评他不懂得对女生绅士,电话那边也不做声,大概过了半分钟,石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们分手吧!”
在很多人看来,像是给阿木在狼窝里设置一个陷阱,你跳不跳都得死。
“不要,不要啊……”阿木头脑一片空白,只会重复这一个词,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对方已经挂断电话。
金克木拿起外套就要打车去那遥远的地方,却被宿舍的兄弟们摁住,
“老六,你听二哥一句话,明天再去解释,现在到那里都在气头上,况且你晚上住哪里?”
“对啊,小两口难免吵闹,睡一觉消消气明天还是好朋友嘛!”五哥也在笨拙的安慰他。
这一夜辗转反侧,阿木大概只睡了3个小时,第二天赶着第一趟公交车去找石芯。一路忐忑不安,到了寝室楼门前,被门卫拦住,因为只有女生的代领才可以进去。他用公用电话联系石芯,接电话的却是岳星辰,原来她们上午没课一只呆在宿舍里早就看到楼下傻等的金克木,而石芯坚决不要与他见面,声称,反正已经分手了。
就这样整整一天,阿木蹲在楼外,却无法与其相见。他一直这样痴痴的等待,相信自己的行为会感动石芯。10月中旬的夜晚很凉,阿木没有住的地方,唯一能依靠的便是301寝室窗户正对的大树,真的要在这里忍一夜吗?
金克木此时心里很慌乱,他想象中的爱情应该是至死不渝的,就像梁山伯与祝英台,死也不分开。恋人怎可以玩笑似的说分就分呢?人这一生有那么几次宁可被坑死也愿意的阶段,比如暗恋,初恋什么的,敞开心扉来虐待自己吧,那是一种执念一种情结,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决定。当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不过阿木却在这个范畴。
冷就冷吧,冻感冒也无所谓,水米未进又能怎样,都不如捍卫自己的初恋来的重要。他径直走向那棵大树,凉风掠过树荫,叶子沙沙作响,就像在嘲笑这个傻木头。校园小路隔着几米便有一盏路灯,可这颗树附近的路灯却是坏的,那一片唯一的黑暗只落在金克木的身上。面对那扇寄予希望的窗户亮着灯光,心狠的人儿若无其事的住在里面,谁能体会阿木此时的心情该有多么悲凉。
说来也巧,那个高个子男生再次出现,
“树下的是谁啊?”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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