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出了些什么,那是他第一次回到老家,第一次我和他父亲离婚后他喊我母亲。”
“他是一个自小就不懂什么是低头的人。”老人脸上有回忆之色,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表情略显悲凉。
“你们还有什么可以拿来回忆,我对于他来说就只是一个给他带来生命的人我挺羡慕你的。”
“我年龄大了,思绪不再清楚,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也不想再谈论。”
老人脸上平淡无波,似是再讲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我在梦里看到他,那是第一次我梦到他。他说,别告诉你。”
“他知道我知道了,他都知道。”
“我醒了以后,发现枕头上黏腻腻的,脸上还有些干痕,年轻的时候好强,老了也是,当初他跟了他父亲,我就从不肯承认我有这么个儿子。我活了这么久,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老无所依,什么叫孤寞余生。”
“都晚了。”
我听到一个女人毫无起伏的声调,却莫名感到一股悲伤的情绪蔓延。
这就是她谎称穆穆是亲女,苏果是同村的孩子的理由?苏果跟了他父亲,她不想承认孩子不需要她这个母亲?为了不让自己伤心?
我不知道。
苏果当初在上机场去巴黎找陆锦前应该跟亲母最后说了一声,他应该有什么预感。
我想起那张缺损泛黄的书页,那上面苏果写着“他就在我后面,就在后面”
有滴凉汗从额头滑落下来,我突然看向病床。
陆锦手指颤动!
他慢慢睁开眼睛,光线由黑暗变得明亮起来,眼前模模糊糊有个人影,耳边还有声音嗡嗡地响。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
脑海突然安静,一瞬间,记忆碎片拼插接连。
“潇潇对不起”
对不起。
陆锦开口,声音弱不可闻。
那些话是陶远说的,不过这次,他错了。苏果从来都不是嫉妒,他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反驳。
每个人都有自己都不熟悉的另一面,在无人看见时暗自徘徊长大。
天使不仅只会为犯罪的人忏悔,魔鬼也不一定没有过美好的经历。
我看着陆锦微微出神的模样,摇了摇头。
几个月前,他回国。见到张潇潇,想起自己以前的喜欢,以为当初没有付出实践。
几个月后,他找回记忆,想起自己和同系同学的赌约,后来他真的和张潇潇在一起。
他不知道他的好强会引起以后的种种,我们都不是预言家。
他眼角有些红,像是想起了他的童年。那段尘封已久的时光。
“起开,这里是我们的地方。”一个矮个子男孩说道。
“小瘦鬼,别挡路,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这是站在最前面的大个子说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看他浑身脏兮兮的,肯定没人管,没人问。”站在男孩们身后的女孩,手指着靠在墙角,不知道脸是被啥给糊住了的男孩说道。
陆锦揉揉肩膀,那里很软很酸,他刚刚才和人打过架,结局是两人一起摔到泥涡里,互相挨了各自几拳才停手。
“喂,聋了吗!?”
有人开始动手动脚。
有路人走过,淡淡瞥了几眼就走开了,因为这里没人会多管闲事。
就算他看到一群人围攻一个,也不会正义地去拉开这些孩子。因为你也不知道,你拉开了这些孩子,可能会拉出多少势力。
这里鱼龙混杂。
小陆锦坐在家门口,屋外刚下过雨,泥水混迹,有车开过,渐他一身水。
他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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