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言家人知道言珍珍确实已经离家出走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因为言珍珍来自现代的超前意识,她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
在过去的七年里,言珍珍尽可能多地利用她是言后侄女备受宠爱这一点,以喜欢俯瞰名山大川为由,游历了几乎大半个南楚——那个该死的任务,不是要她爱上一个对的人么?如果不把自己拉出去晾一晾,怎么能吸引到那个所谓对的人?
于是乎,从一开始出行一个时辰言府的紧张兮兮,到后来天的见怪不怪,再后来的十天半月不痛不痒,到最后的个把月——言府外头还做了生意,言珍珍更是以查看生意为名四处晃悠,言侯到最后也见怪不怪了。
——毕竟自打言珍珍有意无意地插手言家的生意后,言家的账目报表那真是越发闪着金灿灿的光芒。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何况言珍珍不在家不闹腾,言侯也觉得耳根子清净不少。
反正言珍珍住的都是言家自己的客栈,吃穿用度都是自家的,言家人只要保证能收到言珍珍的消息,管她出去多久呢。
——善哉善哉,他只是觉得言珍珍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毕竟以后她是要进宫被关一辈子的嘛。嗯,一定是这个原因。言侯厚着脸皮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可是这回不一样了,言珍珍那可是三个月没回一次家!而且从挂在言侯书房的那幅言侯终于醒悟过来而画出来的言珍珍的行动路线图来看,言珍珍自打出了京城以后,目标那叫一个明确——直奔南楚边境而去!
言侯当即急得直拍桌子:“来人,备车!本侯爷要进宫面见皇后!”言珍珍这可不是离家出走,这是要离国出走啊!
延禧宫中,言后听得这个消息,亦是慌了阵脚。
“九儿虽然从小爱玩儿,却也未曾像今日这般直奔南楚边境而去,难道她这是要出国?”
可以说出国现在对于言珍珍来说简直是件灭顶之事——南轩和北疆正当交战,在众人眼中娇生惯养的言珍珍若是去了那等地方,岂不是危险万分?指不定就被乱箭射死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让她这么闹下去了,”言后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哆嗦,“国舅,立刻,立刻让人把她带回来!不能再让她往外走了!”
“是!”言侯要的就是言后的支持,毕竟言珍珍从小,就只听言后的话了——用言珍珍的话说,这可是个权利的社会,言后权利最大,不听她的听谁的?
但立刻言侯又犯难了:“可到底让谁把她带回来的好呢?皇后您是知道九儿的性子的,若是一般人恐怕”恐怕没挨到言珍珍就已经残了,更别说把人带回来了。
言后沉吟良久,忽然眼前一亮:“兄长莫急,倒是有一个人选。可记得前长公主之子封翊?近日其修书而来,怕是要回我南楚一趟。算算日子,如今亦该走到南楚边境了。既如此,不如让这封国叔顺道将九儿带回来?”
“这位封国叔倒是略有耳闻,”言国舅捋着胡须,“只是此人向来闲云野鹤惯了,如何会替咱们去找九儿?再者,封国叔未曾见过九儿,怕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倒不难,玥儿书房里挂着众多九儿的画像,随便拿一幅,合着信送至封国叔手上,岂不是好?”言后笑道。
于是乎,不出一个时辰,信使便带着言珍珍的画像和言后的懿旨朝南楚边境八百里加急而去。
这日,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一辆牛拉的板车上,言珍珍十分惬意地躺在稻草上晒太阳——春天就是好啊,晒着太阳舒服,风还是清凉的。
随手从路边买的几文钱一个的草帽将那绝世倾城的容颜盖住,身上的粗布衣裳更做男装打扮,若不仔细看,的确看不出这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孩儿,更别说是南楚尊贵的九天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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