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头发,头发的颜色。”
天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是指转学的第一天遇到了『满头白发的女孩』的事情?”
“你故意的吧!”
一听到有人拿自己的中性长相开玩笑,天河就很容易变得恼羞成怒,但是偏偏又提不起劲。
“抱歉抱歉,实在忍不住了。”
镜开朗地掩面而笑,然后又喝了一口枇杷水。
天河撑着脸颊细细端详着镜的脸。
——瞳孔纯净无暇c黑白分明,微微挑起的嘴角和洁白面容上的淡淡红晕。
就这一切而言,大概是一种很满足的笑容。
“为什么我的脸撞击到铁丝网的时候都没看你笑得那么开心”
“只是因为平时不能说话而已。”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感觉吗?”
“喉咙被人用力掐住了。”
“”
一想到镜每天都要想方设法将所有的声音隐匿在心底
——『难以想象』
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全部可以用语言倾泻,就算不能说话,拿着一块白板也绝对会被当成怪人。
这种状态下一个人别说是笑了。
没有24小时摆出一副苦脸对人应该都算是合格吧。
以镜的立场思考,如精密齿盘一般作机械运动的大脑很快得出了结果。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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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很辛苦呢。”
天河不禁叹气。
“我只是一个怪胎”
“怪胎?”
镜沉郁地将手掌贴在制服外套的胸口,低垂着脖颈。
“难不成铃木那个家伙说了『怪胎』这种话吗!”
天河雷霆大作地站起,站在窗前愤怒地握紧双拳。
似是响应了他的心情一般,此时窗外的漆黑云层中正好有一道雷光闪过。
“”
“回答我!”
“是。”
“我明天去找她”
镜缓缓抬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执拗起来。
“可以让我先说几句吗?”
“我知道了。”
怒火转瞬之间燃起便被一盆冰水浇灭。
“有关铃木学姐的事情就到此为止,现在我是听众。”
“情感电台?”
“嗯。”
天河漫不经心地捧着脸颊。
“想听什么。”
镜将笔电关机后认真地注视着天河的双眼,同时还有心灵。
“天河的过去。”
一
一
一
沉默的气氛和轻颤的雨声再次融合。
“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不是什么很光彩的经历。”
“等一下。”
镜将平放在被炉下的双腿拖拽而出,走到南面书桌上拿起了一个盛放着深紫色蜡烛c带接油盘的圆形镂花烛台。
“香烛应该在睡觉的时候点才对吧?”
“点起来会很有气氛。”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不会讲鬼故事给你听的。”
那个烛台是天河从林原未心的杂货店里买到的众多中古货的一件,蜡烛则是在长野市的ikex(注:宜克家,详见ikea)门店买的,前段时间用来改善睡眠效果极其显著。
不过自从被迫转移到101室睡沙发之后这个蜡烛天河就再也没有点过。
现在看到那个烛台,满脑子想的都只有与失眠有关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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