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听着汪洋那语重心长的感慨，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直接问道：“汪洋，莫非之前你不让我删除唐对我们的记忆，就是为了让我们亲身感受这份不适？为什么？既然你明知若他记得我许下的约定，那我就必定会因自己的违约而背负这份不适感，那你为何还要故意让我背负，而不是提前帮我避免此事的发生？”

    “对啊，为什么？这和你刚才说的完全就不一致。你为什么不帮我们及时避开，反而还故意让我们都背负上这份不适？”秋也随即质问道。

    “没错，我是故意的。”

    汪洋倒是坦白。不过，就算他不坦白，他的心思，只要他们愿意，也都能通过一体咒而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对他们，汪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但随后他又话锋一转，毫不隐晦地告诉了白薇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另一个真相：

    “薇薇，还有你们三个，你们都记住了，之前我之所以要告诉你们这个世界与我们原来的世界的不同之处，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们现在背负的这种不适，恰恰就是即便是我们这样的不死之人，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依旧要顺应这个世界的那两把标尺的规则才能在这个世界活得平静的最好证明。

    “即便是我们，即便我们无需为了生存而参与‘适应’c‘竞争’，但我们仍旧要为了维持内心的平静，而学会遵守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则。否则，我们就会感到不适。

    “而若要消除这样的不适，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坦然接受自己的双重标准；要么，就彻底解决不适的源头，承认过错，在当下的基础上从本质上去解决自己的心病——无论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么说，若想真的解除心里的这份不适，我们其实只有一个选择：彻底根除不适的源头？”

    白薇又怎会不知，那看似是选择的汪洋说的前一种选择——接受自己的双重标准，那根本就治标不治本。这样的选择只能缓解一时的痛苦，实际却是在预支未来的幸福，然后在未来到来之时，便只剩下积攒下的无尽痛苦了。

    这样的选择，无异于是在同一个痛苦本源里不停打转：以为自己逃出了，实际却只是往深处c更往深处地继续沉沦下去，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痛苦的本源。

    且，只要一天没有真正正视自己的错误，真正不惜代价地从本质上去改正，那么，这份痛苦恐怕是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了。——既然从不曾真正离开那个痛苦的黑洞，又如何能在黑洞之外真正向前迈进呢？人生，又如何能真正的重新开始呢？

    这个道理，对白薇他们而言，简直是简单得一目了然。

    但汪洋却偏偏还是将这样根本就连诱惑都算不上的选择提出来让他们选？

    “汪洋，莫非，这样的选择对人类的迷惑反而是更大的？哪怕正确的选择就近在眼前，他们也会视而不见？”季风略受启发地向汪洋确认道。

    林云也几乎是在季风问出此话的同时，用与季风同样的眼神看向了汪洋。显然，他也是几乎同时想到了这一可能，只不过却被季风抢先问出了口。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汪洋很平静地开始对他们四个仔细说着他上一次回来后却没有对大家道出的自己对人类的另一种思考。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一来，人类如何，这对他们的游戏其实也没有本质的影响，所以人类是好是坏，对他们也无关紧要；二来，因为这些思考也只是他心里众多沉淀的思考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存在，若没有特别的情境（一如现在这样的情境）的触发，他自己也不会特别想起这些思考来的

    但现在，这些思考却很自然的就源源不断地流淌了出来

    “现实是，在我们看来根本就是再愚蠢不过的选择，但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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