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麻烦你了。”

    路鸣说着，趁没人注意将一包碎银塞进了那人的口袋。

    那人掂了掂银子，干扯着嘴：“就十分钟时间，要是被发现了，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我明白的，十分钟一到，我立刻就走。绝不会给大哥你添麻烦。”路鸣沉着气说道，“就算是被人发现了，那也是我自己违反门规擅闯进来。”

    “你自己说的话，到时候可别赖账。”

    这里是外门图书馆五楼，灰尘中布满灰尘，天井照进来一束阳光，透彻所有肮脏的角落。保管门锁的人丢下钥匙串，装作没发觉转进另一间仓库去。

    路鸣捡起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通道两侧，间隔分布着七八间废旧仓储室。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霉味。过去，这里放书，现在，这里关人。

    最大的敌人永远都是黑暗。路鸣打了一个手指灯，慢慢走了进去，在第三间门口听到了微微的呼吸声。

    “霍青霜，这大白天的，你怎么不开灯，怕吓到自己？”

    “不是节约资源嘛，再说这里鬼都没有，我打给谁看啊？”霍青霜显然是刚刚睡醒，还没听出是谁的声音，“你是谁啊，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是我。”

    “你是谁啊？”

    “我就是我。”

    “你再不说人话，我不理你了。”

    “我走了。”

    “等等，卤面哥哥？不对啊，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了？”霍青霜惊喜地跳到门边，见没反应，又急又气，“喂，不会真走了吧？路鸣，你这个王八蛋？？”

    “我还在。”

    “那你怎么不说话？”

    “这个世界的能量是稳定的，不会多不会少。”

    “嗯，那又怎样？”

    “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路鸣顿了顿，剩下半句还是没说出口，“以后可能听不着了呢。”

    “干嘛突然这样说，哈哈哈哈，你不嫌我唱歌难听了？”

    路鸣干脆也灭了指间的火种，靠坐在地上。虽然隔着一堵厚厚的冰冷石门，但他仍能感受到那股温度，来自霍青霜小小身体的温度。

    那姑娘，那种温度一直都在温暖着他的心脏。过去，将来，还有好远的未来。

    “卖花的小姑娘，给我唱支歌吧，我好像还没听你唱过。”

    霍青霜刚要答应，转口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干嘛喊我小姑娘，人家只比你小两岁啊。”

    “不唱我走了。”

    “喂，路鸣，你今天好过分啊，你又威胁我！我才不上你的当，我现在饿死了，哪有力气唱。老子不唱。”

    “你唱不唱？为了见你，我穿山又越岭。为了见你，我把我这几天的饭钱都给花掉了。”

    “怎么还没饿死你？”

    霍青霜虽然嘴硬，但还是清了清嗓子：“事先说好，可不许说我唱的难听。虽然我唱功确实比不上我姐姐，可我这两年真的很努力了。特别是在被卤面哥哥你嘲笑之后。”

    路鸣笑了笑：“你唱得再难听，我都偷电瓶车冲钱给你刷飞机。”

    “又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霍青霜开始唱歌了。

    三秒钟后，路鸣把耳朵堵上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安安静静的就挺好，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一曲终了，路鸣都快睡着了，听里面霍青霜喊了好几声，路鸣才反应过来，连连鼓掌刷我的小心心。

    两人谁都没了话，都靠在门上，就像是靠着彼此。

    “卤面哥哥。”

    “嗯？”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考不进内门也没关系，我也考不上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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