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朵知道苏诚志的心里到底有多难过,可是苏云朵并不打算因为苏诚志的身子不好就瞒着他,这样的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是时候让苏诚志清醒清醒。
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把病治好了被老宅那边哄上两句又回到以前的样子,一家人继续替老宅那边做牛做马。
今日这事但凡苏大志的心里有一丝兄弟之情,就不会将厨房砸成那个模样,更不会持棍冲入弟媳c年幼侄儿的房里。
好在苏云朵这一番重拳多少还是有些作用,苏诚志沉吟半晌总算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而是极其艰难地说道:“既然是村长和七叔公的意思,那就让泽轩跟着去,你告诉泽轩,让他多听少开口。”
苏诚志的话虽然与苏云朵心中所想有着相当大的差异,不过能让一向无比孝顺简直是愚孝得可以称之为圣父的苏诚志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可算是一大进步。
当然在苏云朵看来,作为一家之主,苏诚志这样龟步般的进步,她内心里还是相当失望的,就想着加把火看看能不能趁机与老宅那边彻底来个了断,于是咬了咬开了口:“爹爹可还记得爷奶赶咱们出来时说的话”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不待苏云朵将意思表达完整,苏诚志就略带怒气地斥责道,由于生气自然又是一阵咳嗽。
见苏诚志是真的有些生气,苏云朵心里虽然认定自己一家就是被赶出来的,却也只得退一步按着苏诚志心里的想法怯怯地看着苏诚志道:“我村里不少人都这样说。那,那爹爹的意思,咱们是分家出来的?”
苏诚志的脸色虽然依然不好看,却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自然是分家,你是爹娘的女儿,断不能学那些个妇人的长舌之举,什么赶不赶的以后切莫再说!”
也许是怕苏云朵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苏诚志说完就对着苏云朵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出去,莫让柳东林和七叔公他们久等。
虽然心底怜惜苏诚志的身子,可是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苏云朵真的不想就此放过,她实在太想趁此机会与苏家老宅那边撕撸个清清楚楚,以后再见最好就是陌路。
苏云朵早就想找机会与苏诚志好好聊聊,却因为顾忌到苏诚志的病情和心情,一直拖到今日,她只当没看到苏诚志的手势,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日‘分家’”
说到分家,苏云朵加重的语气,又特地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爷奶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过,从此以后与咱们家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爹我可听得清清楚楚,是咱奶说的话,咱爷也点了头的,村里那么多人都听到了,如今人人都说,咱们一家的生死与老苏家无关,爷奶以后的生老病死也与不关咱们的事”
苏云朵的话令苏诚志的脸色更加难看,眼底的痛苦之色令苏云朵有些惊心,只是她并没有就此放过的打算,故作天真的问道:“爹爹,若依爷奶这个说法,咱们这次分家应该就是传说中大分了吧。”
当日苏诚志病得昏昏沉沉,可是各人所说的话,几乎句句入耳,爹娘的话更是声声入了他的心,要不是顾念弱妻幼儿,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爹娘面前以全教养之恩。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想过爹娘话里的意思,只是他一直不敢往深里想,每次想都如同刮了心头肉一般疼痛难忍,自然也是阵阵寒意上心头,唯有催眠自己让心头的这个伤慢慢地结上一阵薄茧,此刻却被因苏云朵的几句话将这层薄茧重新扯开,心头的伤重新变得血淋淋。
自从他重病被送回葛山村,爹娘直接将他这一房从老宅分出来,按当时的情景,说分家真的只是为了双方的颜面,事实上当时的情景正如苏云朵所说全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扫地出门。
他病在这个破院子里这么多日,爹娘一次都不曾出现在他的面前,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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